而它们的尽头…二十米的距离,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这条走廊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延伸了,它连接上了另外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可能有尽头,也可能没有,但那里有什么东西,黑暗没有阻隔它,只是在帮它掩盖它的真实存在。

我产生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它们活着的感觉,那是一种很扭曲的欣喜的情感,像是那种文学作品里所写的,有个没人能看得见的幽灵终于被人见到了的那种喜悦。但我也几乎可以确定它绝对不是幽灵,因为那不是一个。

那是很多个,那是一种排山倒海的欣喜与快乐,它乐意被见证,被人类的双眼收于眼底。

不如说,“它”在等待着,一直在等待着被人见证。

这个黑暗的尽头会是一扇门,我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或者是一条公寓的楼梯,一片家中的黑暗,一个公司里转角,上面贴着一块告诉你前面是什么地方的指引牌。

或者,如果你在开车的话,这会是一条看不见终点的路,一条长隧道,一片很高很高的草丛。

然后就会有人走过去。这一路上你不会见到任何恐怖的事情,这就是非常正常的一段路。然后你往前,再往前…你或许根本不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你当然也得不到答案。

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公主就是这样,或许我也会是这样,其他人也会是这样。在踏上这条路前,没人会觉得这是一条不归路。一个国家一年失踪的人口可能有几十万人,除却天灾人祸,还有一部分人生活美满,事业有成,就在某一个黄昏,他看见一条小巷,走进去了,就再也没有出来。

这就是“接触”的结局。

我脑袋突然很疼,整个视野都前后左右颠倒着随意旋转。我知道不能再去看了。

只要再看下去,我的结局就只有一个。我肯定会走进这片黑暗里,然后消失掉,谁也找不到我。

我转身,拼命地去撞门,门死活就是不开,我撞门的声音在黑暗里响得我鼓膜生疼。一下,两下,三下,我几乎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门把手才松动了,被我最后一顶,终于打开。

我几乎是连跑带爬地滚进门里。门锁被我弄坏了,我就用背后死死地顶着门,坐在地上。

走廊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但是那种感觉并没有消失。那个东西还在走廊尽头,蛰伏着,满怀欣喜地等待着被再次目击。

我很想吐,呼吸时感觉自己的肺都在一刺一刺地发疼。我的手心全都是冷汗,一点冷风从门缝里吹进来,让我冷得发颤。

我靠着门板许久,我的心跳才缓缓地下来了一点。这让我能勉强冷静下来思考。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又犯病了,和草原上的那一次一样,我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但其实这些都是假的,我只是在自己吓自己。

我也只能这样想,但凡我发挥一点想象力,我今天就得活活吓死在这里。其实上次草原遇险后我就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我一直和自己说,如果这是幻觉,你绝对不能再输给它第二次。

我冥冥中已经不得不妥协了,这种事情就是没完没了,它的开始是无声无息的,它的结束,只有疯子和消失者会见证到。

或许公主幡的传说是在掩饰它一个有诡异结局的故事,想掩盖的是,这样的故事往往根本没有结局。

我一方面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淡定,一方面实在是无法控制地让恐惧操纵着我的大脑。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四下望去,安全感的缺失让我的恐惧不断攀升。

我不敢闭上眼,也不敢看得太多。所幸这个房间里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家具,所以就没有留下很多阴影的部分,不然我能从床上站起来的第一天我就会把它们全部破坏掉。

我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