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牌剑法,来逐风镖队讨口饭吃。

晏潇的思绪被山风向后吹拂,好像才踏上前往珠岛的木船不久,摇摇晃晃的天地间,韦弦木正在发问……

“倘若裴慎其实是你朋友,是个很好的人呢?”

晏潇大吼一声,虽知不敌,仍旧纵身一跃,冲向裴慎。后者急着离开,甚至没有正眼看他,抓住他的手腕,将长刀逼出掌心,继而提膝一顶,晏潇只觉眼前发黑,“噗通”一声栽到地上。

不是死手,仅仅让他短暂失去了行动能力,浑浑噩噩看着裴慎冲出石珠帘,紧接着,韦弦木挡住了视线,并且撸起袖子在石珠帘上比划起来。

如果仔细观察,石珠帘上的每七行珠子都可以拼成一只算盘,上二下五,每颗的位置通过苎麻绳上的绳结调整。苎麻绳一共十五条,恰好和组成石牢的巨柱数量一致这机关看似复杂,实则只是一道极其简单的算术题,只消一个人站在通道,将石珠帘小算盘上的每一列数字告知石牢中人即可,想要脱身,难处只有一个石牢中人要在层层围攻下,亲手“拨动”小磨盘一般重的石串。韦弦木满头大汗,喊道:“中谷,正西第一根柱子,上一下一!正西偏南第二根,上一下三!”

其实,乔柯的情况比柳中谷危急得多,但正因如此,他才无暇再去推动石串。韦弦木的指示看似石沉大海,过了一会儿,柳中谷突然怒吼道:“再念一次!”

他正将黑衣人抱摔在一根钟乳石上,趁对方起身的间隙将所有石串拨动,果然,石柱剧烈摇晃起来,其中两根率先抬起,好似一道窄门,柳中谷手扶钟乳石珠,另一手秉刀向外,飞快跑了出去。

韦弦木已经在报另一间石牢的密数,打眼看去,里面四人都已成为血团,快要分不清哪是乔柯,哪个又是杀手。鲜血几乎盘绕着每一根钟乳石柱,一路汇入幽暗水流中。这时柳中谷才发现自己石牢中的杀手竟然消失不见了,但当下救人要紧,先上前帮乔柯抬起几个石串再说,正在卯力,晏潇竟然从通路跑了下来,惊恐万分地抓住他的衣角,道:“镖头!李大哥他是……”

他感到柳中谷持刀的手臂瞬间更加紧绷,转过头来,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他从未对任何人这样凶狠过,据说,就连当年被赵殷登堂闹事,柳中谷也是不卑不亢,唇角带笑。直到这个瞬间,晏潇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甚至有一种预感,如果刚刚脱口而出“裴慎”两个字,柳中谷一定会当场杀了自己。

“晏潇,”柳中谷道:“别让我后悔带你出来。”

突然,石牢内巨响连天,几乎所有钟乳石都被夹杂着汹涌内力的剑气瞬间斩断,其中一个血人像沙包一样砸到了巨柱上,石柱应声断裂。乔柯根本不等解谜,结束以一敌三,生生将石牢撕开了一道口子。

105 九泉之下

眨眼间,乔柯冲出石牢,柳中谷也看清了几个黑衣人的去向行动尚且敏捷的另外两人将同伴扶住,无声无息,从钟乳石林中齐齐跃下。晏潇道:“追吗?”

他看乔柯一鼓作气,上了对岸,误以为两人还有不少余力。只有柳中谷知道,无论黑衣人还是自己都已是强弩之末。这四人身手不凡,还对此地非常了解,如果不是韦弦木破解石牢,真不知道鹿死谁手,乔柯现在趁热打铁,无非是想再赌一把,揪出陶诵虚。

果然,对岸很快传来了剑鸣声。此处既不像入口的通路一般平坦,又不似钟乳石林险仄,而是遍布嶙峋石柱,将整片空间划分为无数岔路和空室,其中几个空室中还摆放着起居用具,正是陶诵虚的老巢。陶诵虚常年在此地修炼,熟悉地形,四个黑衣人还为他争取了不少时间,谁知乔柯还是擒住了他,众人匆匆赶到时,陶诵虚正在破口大骂:“你勾结舜华派逆贼,联手暗算同门师长,不得好死!”

韦弦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