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选择了视而不见,像是按空格跳跃,直接忽略了那越来越大的肚子,他没问,柳儿也不说,元檀断了宫墙柳的每日直播,中间只碰过几位欲奴,直到那孩子生下来......

“檀哥,父皇嫌恶他,母后又做了顶包代我受非议之事,只有你知道这孩子是我的骨肉......你给他取个名字好不好,父皇说等他大一点就要送到西庭......自生自灭,我......”

啜泣的双儿抱着那襁褓中的孩子与他哭诉,门口是承欢姑姑焦虑又痛心的把风守门,元檀垂眸,鬼使神差的伸手戳了戳孩子鼓囊的腮帮。

“檀哥?”

柳儿的表情很是惊喜,红肿的双目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光亮,元檀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明所以。

张口就要拒绝取名跟他有何关系,为何要他来做。

然而,那孩子嗯嗯啊啊的嘴巴吐着泡的睁开眼,看到他呜啊啊啊的嘿嘿笑起来,傻瓜一样。

婴儿的视网膜还没有发育好,根本看不出什么来,没有颜色,也没有人畜之分,只是单纯的在看,在获取铺天盖地的信息。

那自然也不明白何谓哭、何谓笑,可那时的自己每天饱受腿疼的折磨,走两步就要休息,不得已把定制轮椅这事儿的优先级调到了最高,也许就是一瞬的慰藉,这孩子的哇哇笑让他心软,抬手指向窗外北苑大太子寝宫的院子里种着大片鲜花,不爱牡丹爱绣球,不爱玫瑰爱月季,阵风吹过,落英缤纷。

“既然是母后的孩子,那便和你一样,东字辈......”他冲着那孩子微不可闻的笑了笑,为这个秘密落上了最后一道锁

“就叫他东英,郦东英。”

元檀埋于大脑深处的记忆在松动,陈远路像是孜孜不倦的开锁匠,一点一点撬起了那盒子上的锁扣。

他从未有的倾诉欲在作祟,天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陈远路的这十年是和东英住在一起,他可能刚才已经把这个秘密漏了出去。

但不行,十年,从孩童到少年,东英得到的太多太多了,命运优待了他,让他能与心爱的先生朝夕相处。

......他竟羡慕。

“所以、所以.......柳儿就是、柳儿是”

陈远路不可置信,甚至连名字都说不出口,脑袋乱如浆糊,心脏急速跳动,那日元开启的话与元檀的话不谋而合,愈发让事实变得真实。

可若这些都是真的......

他陷于极度专注又混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卧室的门又一次打开了,元檀挑眉,立刻转头,他没有招呼人进来,那么能不管不顾就擅自进来的人只有......

透过帘子,他已经认出了来人的身形,而来人也必定看见了帘子里交叠的双人身影。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不用怕,说出来,柳儿是谁。”

元檀故意抛出了诱导的询问,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下体上,陈远路的逼穴无意识将自己的阴茎当成某种“支撑”,因为塞满了,阴道的充实感让他不至于空虚慌张,那么大脑一定已经推断出了正确的答案。

“......柳儿是......郦东......情......”

陈远路艰难的吐出真相,耳边嗤啦一声,他惊恐的扭头,看见帘子被急速拉开,那只在电视上见过的继位天子,身着便服女装!就站在床头!

“柳儿是我,你又是哪位。”

那身女装不偏不倚也是长裙,和自己的裙子差不多样式,但却是纯白走金线,在凸显身材的同时亦显皇室尊贵。

陈远路瞳孔巨震,电视里每一次郦东情的出现都是英气而端正,虽然女相,但身体从未如此直白的显露过女性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