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每次听林心说这些八卦都觉得好笑,心疼男人就是倒霉的开始,男人哪需要你心疼啊,各个铁石心肠,只有让男人心疼你了,才会你什么都不做,他都能舔上去。

不过,光是让男人心疼这一点,他就做不到,做不到也就不强求了,也是最近才迟来的感悟,因为见了谢俸一面。

身着郦州军的黑色金边军服,等他的时候端着手机在看动画片,见他来了,把手机卡住,不好意思的笑说得知道些有名的人物,不然跟小孩儿们都没话说。

那一刻让金莲觉得自己精心打扮都没有了意义,他是有听说谢俸有孩子的事......可他有见过许多男人有了孩子也愿意与他调情......

可谢俸已经在学习怎么当爸爸了。

再后来,短短的喝茶功夫,让金莲红了眼圈,也许是红茶太热,烫着了舌,也许是看到昔日心仪的少年公子终成中年军官,其中落差.......那个展袖如红蝶飞舞背着他狂奔的男孩儿终究不见了。

“......”

他低头想要掩盖自己的失态,然而眼底却出现一张方巾手帕,角落绣着一片枫叶。

抬头看,原本大马金刀翘着二郎腿的男人已经放下腿,探过身,将手帕又往前送了送。

什么也没说,看他接过便转了头,将空间留给他。

金莲也没擦,他本来就没有落泪,但接过帕子在谢俸扭头后轻轻放于鼻下,嗅了嗅。

还是当年的味道......可真就鼻酸,再看对面的男人,侧脸有了当兵风霜的痕迹,可长长的睫毛垂下的阴影打在脸上依然不经意间显露出温柔、细心、留有余地。

真的变了吗?还是没变......

“.....凤哥儿,还你。”

金莲又将帕子递回,谢俸转头接过,并未多看就塞回了军服内侧。

却看金莲那眼圈儿依然红着,但看到他的动作倒是勾了丝笑意,打趣道:“我用没用,弄脏没弄脏,你怕我难堪还不敢看啊。”

谢俸挑眉,也就笑了笑,便把话题岔开了。

嗯,没变。

之后也没聊多久,谢俸说给他送回家就得去接孩子了。

“我不去,雁子就去,又不是他的崽子,上赶着献殷勤。”

然而这只是铺垫,话头一转,便是“那边颐对你不好,就不过了,我回头也跟雁子提一嘴。”

金莲看到路过的侍者便放了香槟从人群中借故离开,将突如其来的回忆掐断,三十多了,真的老了,越来越常想从前的事,也会觉得,人,还是故人好。

只可惜,他也比任何时候都明白,他与谢俸真的再无可能。

再想下去便又是那天到家后在洗手间里大哭一场的情形,丢脸丢死了,那时哭的晕头转向,出来正好看到边颐在门口欲敲门又放下手的样子。

男人身上带着股淡淡的檀香,这代表他刚从宫中那位佛爷那出来.......让他恶心的味道。

或许是当时他的脸太过凄惨狼狈,可怜过头了,让他的丈夫在那一刻动了恻隐之心,居然主动说道:“哪里不舒服,还是又有媒体乱写了,我让人监控舆情都白监控了,你跟我说说。”

这是基本的话,边颐虽然不碰他,但明面上对于他这位夫人,里子面子都会照顾到,所以见他没说话,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和往常不同的味道。

金莲看他把手中的公文包紧了紧,沉声问:“不想过了?要离吗?”

真不是个东西,当上州长了,就主动说要甩人了。

可明明十年间他有无数次机会提出离婚,但因为那个人不在郦州,所以......并未给他带来什么刺激,他会觉得这样各玩各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