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捏着递过去,郦东英茫然抬头,看到那枪露出了惊惧厌恶的神色,劈手就要去打。
“子弹打的是谢安平和郦惊雀的独子,寻常人绝无脱罪的可能,陈远路只是昏迷,醒来后要遭受怎样的严刑拷问......真不敢想象。”
郦东英的手停在半途,呢喃道:“......那怎么办,檀哥哥......先生没死......没死......”
那枪碰上了他的手,元檀弯腰凑过来,与他说道:“东英,若有人问,你便要答,今晚之事皆因东英顽皮,一人所为,谢公子头部中枪乃东英.......”
“......乃东英不知轻重,无心射杀,东英认罪。”
元檀微震,那枪被东英拿了去,言辞也从不安到坚定,那双原本还稚嫩天真的眼于空茫聚焦最终汇到从路口驶来的一辆漆黑的七座车。
车上下来数名黑西服的护卫,见到此景赶紧向元檀跑来。
“檀哥哥会救先生的对吗?”
目光移至地上陈远路蜷缩的身形,郦东英强抑哽咽,眼睛通红的看向元檀。
像是一夜长大,元檀看着他,竟是无法说出“生死有命”的凉薄话来。
“佛爷!”
“佛爷指示!”
元檀低声嘱咐,要剩下人把陈远路先安置上车,而后对着郦东英身旁早就抖成筛子的嬷嬷道:“车一走,你就给南宫那边电话,报告谢公子的事,晚了人死了,西庭可就要成活死人墓了。”
“是......是......”
嬷嬷煞白了脸,知道自己的命已是命悬一线,她可全都听到了,她的小主子要给那个先生顶罪!
祸害,祸害啊!一物降一物,难怪能把三太子的性子给磨好了,这是比三太子更魔性!杀人要拉人下水啊!
“去把今晚的监控全部销毁,然后赶紧撤退,等郦州军来了,一只飞虫都跑不了。”
转头安排一名护卫“消除痕迹”,另一名就负责推他上车,临走前元檀深深看了眼郦东英五岁了,时间可过的真快。
他掀起身上的披风随手丢了去,堪堪盖上东英的身子,寒风中早就手脚冰凉,连嘴唇都冻成了紫乌。
“檀哥哥.......”
东英从皮毛中探出眼睛,留给他的只有元檀被推走的背影。
烟花秀结束,欢喜殿的夜宴也正式宣告结束,郦玫碰了碰早都移到她身边,蹭着靠着昏昏欲睡的东锦,“行了,给多少人看到你这副样子,瞌睡虫。”
“......本来就过了睡觉的时间嘛......母后你不也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打哈欠。”
也就只有东锦会这么说话了,没大没小,但郦玫却更为疼爱这样的他。
“母后若是累了,就由东情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