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休息,天气冷得连广告都懒得去拍,于是来了这儿度假。

半年里梁鹤洲去剧组看过他几次,抱着他,纯睡觉,两人的肢体接触停留在拥抱和接吻,像小孩子过家家。

金主这么奇怪,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直到

床头手机又震起来,屏幕久久亮着不暗下去,照片明晃晃,上面的人仿佛狰狞着脸在嘲笑他。

金主喜欢女人,他是个男版的替身。

他紧皱着眉,抬手打落手机,抬脚再要去踹人,在空中被握住了脚踝。

梁鹤洲轻轻摩挲着皮肤上还未消下去的包,五指轻巧拢着,掌根抵住跟腱,那儿的薄茧蹭得人发痒,拇指摁着肿块,一下轻一下重,又松了松手,轻缓地一路往上,剪得整齐的指甲停在他腰臀交界处,用指腹若有若无地抚着,来来回回。

他瑟缩着坐起来,软绵绵靠进他怀里,向他索吻。

梁鹤洲吝啬地轻轻吻了他一下,哑着嗓子说:“照片很好看,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

燕惊秋看向他,他眼眸轻垂,眉间掩不住的倦意,梳上去的头发垂下几绺在额前,显得有些颓唐,散发出不合时宜的悲伤来。

“不然呢?只给你看啊。”燕惊秋叹着说。

刚升起来的欲望彻底散了。他搂着梁鹤洲的肩膀,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不想被这样看着,被透过他望向另一个女人的眼神看着。

金主的衬衣上残留着淡淡的烟味,薄荷的,带点儿甜。抽什么女士烟啊,一点都不搭。

意识要沉入黑暗之前,燕惊秋想,醒来怎么也得把那包烟扔了,碾碎了扔,不,用石头拴着沉到海里去吧。

*

又过了两天才退烧,别墅里实在是待够了,病一好燕惊秋又下海玩水去了,找了个教练跟着学冲浪,玩得午饭都忘了吃,要梁鹤洲去沙滩上找他。

他远远看见了,坐着摩托艇往岸边去,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个女人凑到梁鹤洲身边和他说话,穿着暴露的泳衣,有意无意把胸脯往梁鹤洲手臂上蹭。

梁鹤洲也不拒绝,笑着和她说话。不是那种冷淡阴寒的笑,是暖和的笑,像正午时分被太阳晒着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