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洲……”

燕惊秋本来精神就不好,哭完了昏昏欲睡,吃过药后耷拉着眼皮,蔫蔫儿地躺着撒娇,要梁鹤洲陪着一起睡。

梁鹤洲便抱着他,随手拿了床头一本书,读了一段哄他,见他睡着后也没敢乱动,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但心里装着事情,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天还没亮就接到了宋寒清经纪人的电话,催他快点去剧组。

他挂了电话起床,穿衣服的时候燕惊秋醒了,异常乖顺,主动递来外套,或许知道他着急要走,还说自己会去买早餐。

两人在门口分别,梁鹤洲抱着他,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很不放心地嘱咐说:“别出门了,叫外卖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燕惊秋一副要哭的样子,抿着唇不答,一直看着他走进电梯。

他跑下楼,打车赶去竹林。在车上,他终于拿出口袋里那封信。

信上写着:

亲爱的鹤洲:

展信佳。又是八月了,夏天快乐。但费城的夏天实在无趣。

我在这儿什么也做不了,天气很好的时候,很想出去钓鱼,或者去海边游泳,或者打打网球高尔夫,再不济出去在花园里走一走都行,但医生禁止我出门(对了,我住在疗养院里),因为他们怕我做傻事。鱼竿,河,海,球杆,人们可能会遗落在花园里的东西,比如碎玻璃片,都是危险物品。

但我不会做傻事,我还没有见到你,如果真的要死,我一定要见你一面再死。

这里偶尔会下很大很大的暴雨,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好像海倒悬过来,流不尽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