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反确认一遍信纸,谁料反面也全部写满了,力透纸背,边角泛黄的纸张好像一碰就要碎了。

“鹤洲?好了吗?”燕惊秋在外面喊他。

他口感舌燥,匆忙把信纸塞回去,声音微微发颤,“马上,我理一下衣柜。”

“喔,我有件白色的羽绒服一直找不到,不知道是不是丢了。”

“我找一下。”

“好。”

外面安静下来,连动画片的声音都不见了。梁鹤洲握着信封没动,打量着衣柜,看见埋在衣服堆下的白色衣袖,把那件羽绒服扯出来用衣架挂好。

电视声再度响起来。

他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悄悄打开另一封,这次没把信纸抽出来,只这么往里看了一眼,一个大大的“死”字闯入视线,写得很乱,笔画全是曲线,边上还有一个“想”字,再下面是很小的“睡不着”。

“鹤洲,找到了吗?”

“还没有,”他哑着嗓子,匆匆把信封塞回抽屉,又打开第三封,“我再……看一下。”

第三封确确实实是一封信,开头规规矩矩写着“亲爱的鹤洲”,换行的第一句话是:展信佳。又是八月了,夏天快乐。但是费城的夏天实在无趣。

“鹤洲,你找好久啊。”

燕惊秋的声音伴着脚步一起传来,梁鹤洲匆忙把信纸塞进口袋,关上抽屉,随手拿了一件衬衫抖了抖,燕惊秋适时地出现在门口。

“是不是不见了?”

梁鹤洲脑子很乱,想着那封信,心不在焉地说:“找到了,挂起来了。衬衫太皱了,改天有空我熨一下再收拾吧。”

燕惊秋走过来抱住他,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问:“你不舒服?”

“……没有,”他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么乱,给你梳梳。”说着便牵着燕惊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