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练和梁鹤洲说上一句话都难。
他也很久没正经吃到梁鹤洲做的饭,梁鹤洲总是八九点才过来,匆忙煮上一碗面条或是速冻水饺,立刻又要走。
终于熬到周末,可原本梁鹤洲答应陪他两天,现在又缩水到一天,好像是火锅店有人请假,他得去顶班。燕惊秋没认真听,他气得脑袋发昏,摔了几个碗,晚上没让梁鹤洲进卧室,隔着门板说了几句狠话,让他再也别来。
他躺在被子里听外面的动静,似乎有开关门的声音,立马又后悔了,喊着梁鹤洲的名字跑出去。梁鹤洲没走,迎上来抱住他,和他道歉,他的气也消了,可怜兮兮地让他别走。
梁鹤洲也倍感折磨,他尽量说到做到,可有了突发状况,他又确实脱不了身。
但很快燕惊秋也忙起来,今年春节来得早,寒假和期末也跟着提前,虽然考试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但那么多门功课加在一起,光复习也累得够呛。
两人只能在早晨仓促见上一面,待一会儿就得分开。
这么没过几天,在一个周五,梁鹤洲打电话告诉他晚上不能过来之后,燕惊秋没忍住又和他吵了一架。
29.P 初次
街上行人寥寥,空气潮湿,隐隐有雾升起来。
燕惊秋摸了摸湿透的头发,手指冷得发僵。他把手拢在脸前哈气,环顾四周,看见了街对面招牌闪烁的酒吧。
他垂下眼睛,拿出手机查看通知,没有梁鹤洲的消息。
刚才在电话里,他赌气说假如梁鹤洲不来陪他,他今晚就去酒吧喝酒,找别人一起睡觉。梁鹤洲起初一言不发,只有轻轻的呼吸声传过来,在他等得不耐烦时,才浅叹一声,淡淡说:“天黑了,路上小心。”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片刻再去看手机,通话已经结束。
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梁鹤洲还是要在学校参加什么训练,还是要晚上去火锅店打工,他想不明白,难道那些事情都比他重要吗?竟然还说什么“路上小心”,他可是要和别人过夜啊,梁鹤洲怎么这幅反应?
燕惊秋把手机放回口袋,缩着肩膀跺脚,想起上一次他在酒吧乱来被抓包的情形。
那天梁鹤洲那么淡然,甚至没有高声说过一句话,还问他玩得开不开心,后来吵架提分手,他也是立刻就答应了,从两人认识起,他就一直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还有,自己说了那么多次“喜欢”,他却一次都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