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他控制不住地低头看过去。

燕惊秋没有他预想中那么瘦,腹上有薄薄的肌肉痕迹,但此刻他蜷着身体,腰间便显出小小一团松垮而肥白的软肉来。

如果可以,好想摸一摸。

梁鹤洲不着边际地幻想着,眼神乱飘,干咳一声,说:“不是,自己学的,我妈妈很忙。”

“那你爸爸呢?”

一瞬间,那些旖旎心思散了个干净,他脑海里蹦出“梁以材”三个字。

就像沼泽里漂浮着的腐烂鱼虾,这个名字一经出现,梁鹤洲便感到恶心,他极不情愿承认,梁以材是他的父亲。

他是他和母亲一切苦难的来源。

十岁以前,他们是一个和美的三口之家,家境甚至是优渥的,住着几百平的大平层公寓。梁以材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经理,母亲是另一家小公司的文员。他衣食无忧,虽然比不上燕惊秋,但至少也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课余时间还跟着已经从国家足球队退休的球员学习踢球。

十岁那年,在某个阴雨天的周六早晨,梁以材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

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原本要去踢球,但由于下雨,课程取消了。他闷闷不乐,抱着球站在玄关,脱下已经穿好的球鞋。

梁以材坐在他身边,摸着他的头,说:“我们鹤洲好像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