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天真好骗。没想到最蠢的人是我……我笨到连自己的心中所向都分不清。”

“伤害了你、我们的孩子，还有秦暖……”

她说不下去了，声音颤抖，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静静地看着她崩溃忏悔，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些片段，

秦暖曾偷偷剪下我的头发，编成同心结。

她陪我去夜市吃臭豆腐，被我溅了一身汤汁还笑得一脸幸福。

她替我挡酒时，自己喝成了胃出血。

手术室门口，她对乔白羽怒吼的那一句：

“他值得更好的人爱！”

心里泛起一阵涩涩的悲凉。

或许，秦暖曾对我动过真心。

可她早已不在了。

所以我没有开口说一句原谅。

我无法替我死去的母亲、未出世的孩子。

甚至秦暖，说出那两个字。

原谅太沉重，重到足以压垮我。

我等秦晚平静些许后，平静地开口：

“证件带了吗？我们把离婚手续办完吧。”

秦晚抿紧唇不肯说话。

足足等了十分钟之久，她才闷声问我：

“你都……知道些什么？”

9

我沉默地注视着秦晚泛红的眼眶。

那些真相在唇齿间转了几转，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何必说呢？

我早就有对替身有所怀疑。

深夜我发现“秦晚”右手的旧伤突然消失。

还有她在教我冲浪时，突然红了的耳尖。

那座被刻意避开的情侣桥。

我猜到了秦晚为了追爱乔白羽，让秦暖做替身接近我。

我也感受到秦暖一开始只是想玩弄我，后来却对我动了真心。

更清楚，这场婚姻不过是为了取悦乔少爷的整蛊游戏。

我都知道。

从始至终都知道。

所以我决定放弃了。

秦晚这样的女人，不值得我耗下去。

秦晚眼神闪烁许久，最后咬牙道：

“敬山，你要我怎样补偿你都可以，我只希望一切都能翻篇……小暖、小暖也是这样想的。”

我想都没想，就打断了秦晚。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秦晚怎么也想不通，我为什么一眼看穿她的谎言。

颤声问我：“你说什么？”

我没再看她，对着远方的云月说道：

“秦暖对我说过，希望我能幸福。”

“可我和你在一起，绝不会幸福。”

秦晚被戳破后，脸色尽失。

她最终颓然垂下肩膀：“除了秦氏的原始股份，其他财产都给你，就当……是我的补偿。”

我点点头，没有拒绝。

路边渐渐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可秦晚已经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