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琛微怔:“为什么?”
纪纾不着痕迹地与他拉远距离,“我想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出道五年,该有的荣誉早已拿满,创造了一座又一座里程碑,以如今的咖位,即便纪纾想开一家公司,也是够格的。
心中的不适却在这一刻无限扩大,靳琛态度强硬:“不行。”
纪纾反问:“为什么?”
“可以成立工作室,但必须还在柏俞。”
纪纾沉默半晌,当初还没结婚他便在柏俞,婚后靳琛也的确给了他许多便利。
他也说:“不行。”
气氛陷入胶着,两人寸步不让。
靳琛揉揉额角,沉浮商海多年,他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但因着久居上位,一贯游刃有余,从未像此刻一般束手无策。
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失控,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沉稳,心中无端涌起阵阵不安的躁意。
压下愈演愈烈的躁意,靳琛试图理智耐心地分析:“纪老师,虽然我知道你单独成立工作室也会差,但柏俞娱乐是目前国内最好的娱乐公司,机制完善,能给你提供最好的资源,若是以后工作室出了问题,柏俞也会帮你解决,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纪纾只道:“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纪纾沉默不语。
靳琛表情冰冷,控制欲发作,严厉地盯着纪纾:“纪老师,我说过,我不喜欢你隐瞒。”
纪纾笑了一下,抬眼再度与他对视,嘴唇张合,每一个字清晰地淌入靳琛耳中,“因为我喜欢你。”
靳琛一愣,顿在原地。
“靳琛,”纪纾眼眶渐渐发红,“我能接受我们塑料婚姻,也可以接受我的爱情无疾而终,但我不能接受,作为你夫人的我,永远只是纪家的附庸品,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来施舍般要我离婚。”
“你明白吗?”
泪水一颗颗滚落,纪纾的表情却十分平静。
心脏好似被揪住,靳琛伸手想要替他擦去眼泪。
纪纾后退一步,随意用袖子擦了擦,但好像怎么也擦不完,只好放弃,冲靳琛笑笑,转身就走。
可还没走两步,一只大手攥住他的手腕,靳琛喊他:“纪纾。”
纪纾闭闭眼:“放手。”
靳琛低声说:“我们谈谈。”
纪纾回过头,泪水顺着下颌滴在靳琛手背,砸起细小的水花,他悲切而坚决,掰开靳琛的挽留。
“看在相处两年的份上,不要来找我。”
说罢,仅仅披上一件大衣,离开了月汐,踏入冬日的严寒。
靳琛垂眸看着掌心,残留的泪水被蒸发,带走了最后一丝冰凉的余温,徒留空荡荡的怅然若失。
床褥里还残存着丝丝甜桃香
星斗暗淡,乌云蔽日,夜幕黑沉沉。
靳琛躺在床上无法入睡,脑袋里翻来覆去想着纪纾的话。
那四个字好像附有魔力,拨动时光的长河往后倒淌,眼前不断闪过纪纾不同的模样。
有他人前不善交际时绷着脸的清冷;有他把按摩棒丢掉后,眼偷里藏的狡黠;还有月色如水的夜晚,纪纾躺在他身下,双眸含泪,微张的红唇吐出轻喘娇吟,干得急了,尖利的指甲在他后背划出几道不痛不痒的红痕,哭着骂他“老混蛋”。
床褥里还残存着丝丝甜桃香。
靳琛捏捏鼻梁,放弃般翻身坐起,前往书房处理公务。
密密麻麻的文字团在纸上,在灯火下变得虚幻,靳琛晃神,好像看见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纪纾。
貌美的青年坐在窗边,阳光正好,暖洋洋洒了一身,桌上插着一束玫瑰,青年眼底便铺了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