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递来一瓶矿泉水,瓶盖已经体贴地拧松。

我盯着那瓶水出神

我与他青梅竹马,年少相知,恋爱3年,结婚10年,他明明知道,我从来不会偏头痛。

“安安……”

“段先生,”我打断他,“请叫我祝女士或者祝卿安。”

他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好,祝卿安。我们离婚的事,我来跟双方父母说。”

段淮川总是这样,习惯性地把我的事都揽在身上。就像现在,连离婚这件事,他都要抢着去跟父母解释。

记忆里那个瘦小的男孩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段淮川还是个豆芽菜似的小男孩,总是一个人缩在幼儿园角落,被其他孩子推搡也不敢吭声。

而我,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活脱脱一个小霸王。

记得那天,我又看见几个男孩抢他的蜡笔。

想起他妈妈早上出门还给我塞了一盒手工曲奇,我嘴里还嚼着饼干,就冲过去一脚踹翻了领头男孩的积木。

“你们再欺负他试试!”我鼓着腮帮子,声音含糊却气势十足。

后来,我干脆爬上广播台,对着话筒大喊:“段淮川是我祝卿安罩的!”整个幼儿园都回荡着我稚气的声音。

谁能想到,那个怯生生的小男孩后来会出落成校园风云人物。

可在我眼里,他永远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跟屁虫。

高中时,他硬是逼着我这个物理白痴天天补习,非要我跟他考同一所大学。

我还记得他讲题时微蹙的眉头,和被我气到摔笔又默默捡回来的样子。

后来,我真的如他愿跟他上了同一所大学。

大学四年,只要有男生靠近我,他就会恰到好处地出现。

他那时已经是清大校草,往我身边一站,其他男生都自觉退避三舍。

直到毕业那天,他带我去音乐厅。

空荡荡的观众席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突然走上舞台,在三角钢琴前坐下。

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他弹奏的《梦中的婚礼》让整个音乐厅都在颤动。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他单膝跪地,声音都在发颤:“安安,嫁给我好不好?”

“我用生命发誓,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

那时我毫不犹豫地点头。而现在,面对同样的段淮川,我毫不犹豫地拒绝。

“段先生,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我刻意用疏离的语气说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后视镜里,我看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打算怎么跟爸妈解释?”

见我不答,他突然轻笑一声:“祝卿安,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我这才将视线从窗外移向他:“专心开车。”顿了顿,又补充道,“理由我已经想好了。”

我可不想刚恢复单身就与前夫同归于尽。

话音刚落,他握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

突然响起的音乐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第3章

甜腻的女声从车载音响里传出,是当下流行的恋爱小调。

他竟当着我的面接起了电话。

“淮川哥哥~”女孩撒娇的声音在密闭车厢里格外刺耳,“我今天满课,晚上还要去花店打工,都要饿死我啦~”

段淮川余光扫过我纹丝不动的侧脸,声音突然温柔下来:“知道我的宝贝饿了,这就去给你买一杯奶茶和你爱吃的草莓蛋糕,嗯?”

他们旁若无人地腻歪着。

挂断电话后,不等他开口,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