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您有话直说。”余笙再迟钝,也感觉到不对了。

程青尴尬的笑了笑,他捏着拳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是这样,季先生这两天有点不太舒服,我们一直想让他休息,看看医生,但是...我是想,请您帮忙劝劝他。”

余笙总算是了然,程青刚才为什么非要让她上来,她心下憋气,立刻站起身:“对不起,我不是医生。”

她又不是季宴礼的什么人,程青又凭什么觉得季宴礼会听她的?

余笙自觉自己没那么大魅力,也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里跟那个男人纠缠更深。

“东西我放这里,先走了。”她把袋子放在沙发上,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没等她碰到把手,办公室大门却先一步从外面打开了...

071|脱轨

这几天天气不好,闷得厉害,总有团浓云笼在上空,乌压压的,要下不下的样子,憋得人尤其难受。

即便是坐在空调房里,灯开得这样亮,也能感觉到那股压抑的气氛。

那朵云就仿佛就压在那扇落地玻璃窗外,离得那样近,那样迫人。

余笙不想留在这里,不想看到程青期待的目光,她没等他回应,径自往门外走。

然而不等她出去,门外却是先进来了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大约是个医生,看到余笙先是一愣,又看了眼程青,疑惑道:“就是她吗?”

程青忙点头:“对。”

那医生一脸忧虑,只是叹了口气,点头道:“那试试吧。”

他说着把手里的药塞给余笙,带她走到休息室的门口,一面说道:“你一会儿进去,先让他把药吃下去,等他睡着,我再进去。”

余笙甚至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推进了门内。

明明是白昼,房间里的窗子却全被窗帘挡住了,只开着灯,却也是明晃晃的,亮得耀眼。

余笙看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靠里侧的书桌旁坐着个人。

男人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脸色和衬衫一样白,整个人像是跟这冷色的房间融为了一体,让她一时竟寻不到他。

他正垂目看文件,握在手里的笔不知怎的,似乎在微微颤抖。

也许是听到了门口的嘈杂声,季宴礼紧蹙的眉皱得更紧,没有抬头,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别烦我。”

他声音哑得厉害,像是有团火在喉咙里烧着,烧干了,只剩一片干涸的荒漠,风过时,沙沙的,扬起一片烟尘。

余笙捏着手里的药和水杯,一时不知要不要走过去。

真是太古怪了,她原本是来给他还东西的,怎么现在却莫名被交托了任务,进退不得。

“季先生...”余笙出声叫他。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手中的笔一顿,终是抬起眼睫,眸光缓缓聚焦到她脸上。

他久久凝望她,眼瞳深处像燃灼了火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眼眶里呼之欲出,而他还在极力忍耐着。

“过来。”他朝她勾了勾手,声音除了刚刚的哑然之外,还多了一丝沉暗。

余笙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和水杯,终于还是抬步走过去。

刚到近前,就被他拦腰搂住,她慌忙抬起手,免得装了水的杯子被他碰撒了。

季宴礼却像是没看到她的手忙脚乱,只抬手扶住她的后颈,强迫她弯腰下来。

他坐在椅子上,仰头贴过去。

余笙能感觉到男人灼热的呼吸扑过面颊,他似乎想吻她的唇,却不知为什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贴在了她的眼皮上。

他的唇烫得灼人,压在她颈后的手却极为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