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灯光昏暗。

林朝朝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厉亦寒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戴上一副黑色手套。

“知道吗？“他轻声开口，“舒晚死的时候，心脏被摘出来，装进了我的身体里。“

林朝朝瞪大眼睛，疯狂摇头。

“所以现在“他抬眼看她，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你对她做的一切，我都会加倍还给你。“

他抬手，示意保镖上前。

第一刀，划在她的手腕上。“这是还你伪造绑架案的伤。“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林朝朝痛得浑身抽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第二刀，割在她的腹部。“这是还你骗我子宫摘除的谎。“她疼得几乎晕过去，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第三刀第四刀……

厉亦寒全程冷眼看着，直到林朝朝浑身是血，神志不清地瘫在椅子上，他才缓缓起身。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会让你活着，生不如死。“

天亮时，林朝朝被扔进了岛上的精神病院。

厉亦寒将林朝朝送进监狱，临行前她癫狂大笑：“你永远得不到她！你的爱只会害死所有人！”

厉亦寒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林朝朝：“你说得对，我的爱是毒药，我只能以身偿还。”

第二十一章

在离瑞士最近的冰岛，雪已经下了三天三夜。

小木屋孤零零地矗立在白茫茫的雪原上，屋顶积了厚厚一层雪，像一座被世界遗忘的墓碑。

小木屋的壁炉里，火焰早已熄灭，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灰烬。

厉亦寒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一条旧毛毯，那是云舒晚曾经最喜欢的款式。

灰蓝色，边角绣着小小的白色雪花。

毛毯已经很旧了，边角有些脱线，却被他珍藏了三年。

他胸口一大血，呼吸越来越轻，手中的照片却攥得死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照片上是十八岁的云舒晚站在樱花树下，对他笑得明媚灿烂。

厉亦寒的眼睫颤动了一下，似乎想最后看一眼这美丽的景象，却已经无力抬起眼皮。

窗外极光流转，像一场无声的告别。

恍惚间，厉亦寒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天。

云舒晚站在警局里，脸色苍白地看着他，手里捏着那张离婚证。

“厉亦寒，你不解释解释吗？“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没有松开林朝朝的手，而是疯了一样冲过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对不起……舒晚，对不起……“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云舒晚愣住，眼泪倏然落下。

“我们回家，好不好？“他捧着她的脸，指尖擦去她的泪水，“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在幻觉构建的世界里，他断掉了和林朝朝的所有联系，将那个恶毒的女人送进监狱。

他跪在云舒晚面前，一遍遍道歉，直到她红着眼点头。

他们重新举办了婚礼。

在瑞士的雪山下，云舒晚穿着婚纱，对他伸出手。

阳光透过教堂彩绘玻璃，在她洁白的头纱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这一次，他没有辜负她。

婚后，他们在北欧买了一座小庄园，院子里种满了昙花那是云舒晚最喜欢的花。

某个清晨，她窝在他怀里，轻声说：“亦寒，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吻她的额头，笑着说：“好。“

梦太美了。美到他几乎忘了，这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