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正在书房喝茶，见厉亦寒闯进来，眉头微皱：“你这是做什么？“

厉亦寒一把将林朝朝的罪证甩在桌上，纸张哗啦散开。

“林朝朝在哪儿？“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老爷子扫了一眼文件，神色未变：“你就是为了这个，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

“礼数？“厉亦寒低笑一声，眼底猩红，“爷爷，你把我当傻子耍了三年，现在跟我谈礼数？“

书房内的空气骤然凝滞。

老爷子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林朝朝是我救走的。“

厉亦寒的瞳孔猛地收缩。“为什么？“

“因为她不能死。“老爷子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她活着，你才有恨，才会咬牙撑下去。“

厉亦寒的呼吸一滞，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三年前，云舒晚的“自杀“，林朝朝的突然失踪，老爷子对他颓废时的震怒……一切都有了解释。

“所以……“他的声音发颤，“你早就知道林朝朝是坏的？知道她害死了舒晚？“

老爷子沉默。

“回答我！“厉亦寒猛地掀翻书桌，瓷器砸在地上，碎片飞溅。

老爷子终于抬眼，目光锐利如刀：“是，我知道。“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狠狠捅进厉亦寒的心脏。

“云舒晚对你影响太大。“老爷子的声音冰冷，“厉家不需要一个让你连命都不要的女人。“

厉亦寒站在原地，忽然笑了。

笑声嘶哑，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所以……你眼睁睁看着我被骗，看着舒晚去死？“

老爷子皱眉：“她死了，你才能清醒。“

“清醒？“厉亦寒猛地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砸向书架，“砰“的一声巨响，古籍散落一地。“

你让我亲手害死了我最爱的人！这叫清醒？！“

他的眼眶赤红，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疯狂撕扯。

原来，他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悔恨，都是被人精心设计的局。

而他，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厉家……“厉亦寒低笑，声音沙哑，“真是肮脏透顶。“

老爷子脸色骤变：“放肆！““放肆？“厉亦寒抬眼，眼底是彻骨的寒意，“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厉家的人。“

第二十章

老爷子猛地拍桌：“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厉亦寒转身就走。

“站住！“老爷子怒吼，“你以为离开厉家，你还能活？你的仇家、你的钱财、你的一切，哪一样不是靠厉家撑着？“

厉亦寒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岛屿上空时，天色已暗。

这座岛是厉家的私人领地，四周环海，密林深处藏着一栋隐蔽的别墅。

老爷子以为把人藏在这里，就永远不会被发现。

别墅的大门被保镖一脚踹开时，林朝朝正坐在沙发上涂指甲油。

她穿着真丝睡裙，长发微卷，听到动静的瞬间抬起头，笑容僵在脸上。

“亦……亦寒？“

厉亦寒站在门口，黑色风衣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眼底冷得像淬了冰。

林朝朝猛地站起身，指甲油瓶子摔在地上，鲜红的液体溅了一地，像血。

“你怎么会“

“很意外？“厉亦寒缓步走近，皮鞋踩过玻璃碎片，发出刺耳的声响，“你以为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

林朝朝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不……不是的，我是被老爷子关在这里的！“

“关？“厉亦寒冷笑，“我看你过得挺舒服。“

他抬手，身后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