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厉亦寒单膝跪地，脸色惨白如纸，却固执地抬头看着她。

“你要我的心……我现在就还给你……“

随后，他的身体缓缓倒下，鲜血跟着从他的嘴角溢出，却仍直勾勾地盯着云舒晚。

宴会厅一片死寂。

云舒晚的手开始发抖，红酒杯“啪“地摔碎在地。

云舒晚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摊越扩越大的血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舒晚！“季临川一把抱住她，“别看！“他将她的脸按在自己怀里。

季临川同时厉声喊道：“保安！叫救护车！“

他让人立刻将地上的厉亦寒带走。

在季临川的安抚下，云舒晚终于缓过神来。

她拉着季临川一起上了救护车。

三小时后，日内瓦中心医院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走出来，对守在外面的季临川摇了摇头：“刀尖离心脏只差0.3毫米，失血过多，现在还在危险期。“

季临川沉默片刻，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VIP病房。

云舒晚坐在窗边，他望着窗外，没有回头。

“他死了吗？“她突然问。

季临川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没有。“

云舒晚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分。

半晌，云舒晚才缓缓转过头，看向季临川。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季临川摇了摇头，指腹轻轻擦过她冰凉的指尖：“我不需要问。“

他的声音很平静，眼睛里没有一丝怀疑或动摇：“我相信你。“

云舒晚的睫毛颤了颤。

窗外，夜色深沉，远处医院的灯光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倒影。

她沉默了很久，还是决定开口：“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十岁那年，他用无人机在夜空拼出我的名字；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在全校面前向我求婚；二十二岁，我们在欧洲的古堡里办了婚礼……“

季临川安静地听着，指节微微收紧。

“他曾经……真的很爱我。“

云舒晚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胸的疤痕，“爱到可以为我挡刀，为我放弃家族继承权，甚至……“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

季临川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云舒晚的额头抵在他的肩上，声音闷闷的：“可他最后选了别人。“

三年前的雨夜，医院走廊的灯光，机械心脏冰冷的提示音，还有那份被伪造的死亡证明……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背叛，她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季临川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最后，他捧起她的脸，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湿润：“舒晚。“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从今以后，你的心跳由我来守护。“

“我发誓，这辈子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云舒晚望着他，那双曾经破碎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季临川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带你回家。“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漫长的黑夜，终于要过去了。

第十八章

厉亦寒在病房里睁开眼，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呼吸一滞。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

他缓缓抬手，指尖触碰到左胸的纱布，那里是云舒晚的心脏在跳动，也是他亲手刺进去的刀留下的伤口。

“厉总，您醒了。”助理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