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云舒晚冰冷开口：“从我家滚远点，别站在我面前来碍我的眼，妨碍我和我老公睡觉。”

厉亦寒浑身剧烈一颤，仿佛被子弹当胸击中。

“老公“两个字从她唇间吐出，亲昵又自然，却像淬了毒的刀狠狠剜进他的心脏。

他踉跄后退两步，喉间涌上腥甜

他是她的老公，可现在这个称呼却属于另一个男人。

第十六章

厉亦寒坐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手中捏着一沓调查报告。

厉亦寒手下的人，已经查到银发男子的身份。

瑞士华裔医学天才，名叫季临川。

至于她和季临川，则是一年前在瑞士登记结的婚。

厉亦寒的视线死死锁定在照片上云舒晚挽着季临川的手臂，在街头咖啡馆里微笑。

她的笑容很浅，却真实。

那是他很久没见过的神情。

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显示，这是三个月前拍的。

周边邻居都说他们非常幸福，季临川每周三会去老城区的花店买一束白玫瑰送给云舒晚。

云舒晚心脏不好，很难入睡，经常听到季临川给云舒晚弹轻柔夜曲，哄她入睡。

季临川不上班的时候，云舒晚就陪他一起，去图书馆看书。

他们的日常，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恩爱夫妻。

厉亦寒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边缘，直到纸张被捏出褶皱。

心脏传来尖锐的刺痛，厉亦寒抬手捂住眼睛，可那些画面却挥之不去。

她仰头看季临川时的眼神，她指尖缠绕对方银发的亲昵，她无名指上那枚刺眼的婚戒……

每一幕都像钝刀，一下下凌迟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为了庆祝云舒晚手术成功，季临川办了场庆祝宴会。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璀璨如昼。

云舒晚穿着银灰色的礼服裙，站在季临川身边，指尖轻轻搭在男人的臂弯里。

她的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厉亦寒站在角落，手中的香槟杯几乎要被捏碎。

他花了三千万美金买通季家的一个佣人才拿到这张入场券。

此刻，他看着云舒晚对每一个宾客微笑，看着季临川低头在她耳边私语，看着她因为男人的一句话而轻轻笑起来那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

“舒晚。“他终于忍不住上前，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云舒晚转身，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这位先生，“季临川上前一步，眼睛里带着警告，“请自重。“

厉亦寒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睛只盯着云舒晚：“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宴会厅的音乐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周围的宾客不自觉地退开，形成一个诡异的真空地带。

云舒晚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红酒，鲜红的液体在杯壁上划出残忍的弧度。“原谅你？“

她轻笑一声，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好啊。“

抬眸，眼底是一片冰冷的荒原：“把我的心还给我，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说完，她转身要走。

“舒晚！“厉亦寒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

季临川立刻上前，却被云舒晚一个眼神制止。

“你确定要在这里闹？“她冷冷地问。

厉亦寒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他看着云舒晚的眼睛，突然松开手，后退一步。

“好。“他说。

下一秒，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厉亦寒抓起餐台上的银质餐刀，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