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誉神情微变,下意识追上岑念转身离开的背影。

这段时间,似乎是知道自己对岑念有所亏欠,季承誉待她又回到了从前。

事事顺着她,对她小心翼翼,甚至比当初还更用心,生怕她受半点委屈。

他说:“我也没想到她会那么做。已经教训过她了,她也知道错了。”

岑念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安静接受着他给的所有好。

直到那晚,她睡得迷迷糊糊,却听见门外传来声音。

是季承誉,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阿虎。

自冰库那天后,她就再没见过阿虎。

想到这,岑念下床,走到门边。

隔着虚掩的门缝,看见阿虎站在季承誉面前,神色低垂,迟疑道:

“季总,我不明白。您明明也喜欢白小姐,而她也喜欢您...可您却一直不接受她,甚至在她跟您表白之后,还特地跑去把岑小姐接来京市,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一句话,就让岑念如遭雷劈。

她愣愣站在原地,四肢发凉。

6

岑念站在门口,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门外的对话清晰地传进她耳里。

季承誉听见阿虎试探的话语,沉默片刻,语气淡淡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阿虎讪讪的闭了嘴。

紧接着,季承誉的声音又响起:“之前让你查的,和姝予肾 源匹配的人,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是找到了,但是...”阿虎顿了顿,有些犹豫。

季承誉语气一冷:“说。”

他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唯一和白小姐肾 源匹配的人,是岑小姐。”

门后的岑念脸色瞬间煞白。

季承誉夹着烟,沉默良久后,他缓缓将烟从唇边抽出,碾灭。语气没有一丝温度:“我知道了,你让人去安排手术,越快越好。”

阿虎犹豫了一瞬:“那岑小姐那边...”

“我会想办法。”季承誉说完,转身就要往病房走去。

岑念下意识后退一步,慌乱地跑回床上,拉起被子闭上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缓缓靠近。

岑念等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眼。

季承誉正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目光深沉,让人看不清神色。

岑念被他盯得心头发慌,强作镇定地开口:“怎么了?”

季承誉语气低沉,柔声道:“念念,上次的事是我不好,不该放任白姝予她胡闹。”

岑念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他看起来并不在意,自顾自地坐在床边,说道:“我特地从国外请了个专家来,给你看看。你不是老说胃疼吗?医生建议做个小手术,很快的。”

她整个人一僵,血液仿佛倒流回心口。

“手术?”岑念心头一震,浑身发冷。

原来他所谓的“办法”,是这样。

一无所知地被推进手术室,摘掉一个器官,只为了那个从头到尾都被他捧在掌心的女孩。

想到这,岑念的手在被子下紧紧扣住止不住发抖的另一只手,不敢让自己露出破绽。

“一定要做吗?”她抬眼看着季承誉,“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季承誉抬手摩挲着她的发,温柔的像是回到了从前:“还是做了好,我会放心些。”

他说完,甚至轻轻一笑:“等手术结束,就都过去了,别担心。”

接着,他不给她反应的余地,又提起白姝予:“她过几天也要做手术,我先过去看看她。你别怕,到你手术那天,我一定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