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发青年已经攀升到了二十楼。这种攀升速度和惯性,正常人的颈椎骨恐怕早已折断,然而茏却并不在意这点压力和疼痛。
他一边在心中默数,一边继续向上。
三十楼。距离目标已经很近了。
而就在这时
茏忽然心中一跳。他一直开着全力感知着周围的空间,将细小的监视器尽收眼底。而他的“领域”内突然多出了什么更大的东西就在他的正上方,并且在急速向他靠近。
不,并非是主动的靠近。那个身影正在从楼顶向下坠落。
短短几秒间,茏“看见”对方无力地弯折的腰、与散开如同黑色郁金香花瓣的风衣,“听见”高空狂风击打在这副单薄身体上的声响,“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血腥气息。
他们两人本该擦肩而过,然后这个人就此坠落。
对方看起来并不想要抵抗这样的感觉。如同一只被缚在笼中太久的鸟,翅膀也已失去了飞行的力量,但仍然渴望着天空,哪怕是今天这样灰蒙的天空,因而为此不惜坠落。
若茏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有人埋怨他。
但茏还是伸出了手。与此同时大量的触手蔓延而出,最快的触手尖触到了对方那纤细到不似常人的腰,然后如救生捕网一般将男人拦下,然后带回到墨绿发青年的身边。
远处一个监视飞行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茏只得立刻将男人拉入自己怀中,然后制造出与墙壁颜色一致的拟态触手来躲开监视器。
“……”
几秒后,飞行监视器搜索无果远去,茏才有心力低头看向自己怀抱中的人。
这个男人正垂着头看不清长相,被风吹乱的深色发丝下露出苍白的下巴和没有血色的嘴唇。
他穿着一件厚实的黑色长西装外套和纯黑色衬衫,脖颈间凝血般的赤红色围巾和褚褐色领带,是这个男人全身上下唯二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