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坐在陆沉床边,轻声说:
“你第二次救我。”
“这一次,换我护你一生。”
“你睫毛动一下,我就原谅你所有不告而别。”
“你只要醒来,我就嫁你。”
她低头,吻了吻他的手背。
第18章 18
陆沉昏迷的第一天,林晴守在床边不吃不喝。
她一直握着他的手,指尖从炙热变得冰冷,又从冰冷变得僵硬。
她不敢闭眼,怕一闭眼,再睁开就是另一个世界。
昏迷的第一周,医生给了家属谈话:“陆沉受创极重,短期苏醒的可能性很小。”
林晴点头:“多久是短期?”
医生沉默了一下:“三个月到半年,甚至更久。”
“那就等。”
她说得轻,却无比坚定。
林晴为陆沉租下了一整层的病房楼,拒绝所有探访,也不允许媒体靠近。
她日复一日守着。
每早,她亲自替他擦脸、喂营养液,把一根根导管清理干净。
她学会了看心率曲线、呼吸频率,学会了给植物人按摩和预防褥疮的动作,甚至连床垫角度都调整得比护士还熟。
但陆沉,依旧没有动静。
第三周,医生再次评估:“他眼球没有追光,听觉刺激也无反应,我们可能需要面对最坏的情况。”
林晴坐在走廊长椅上,望着窗外细雨。
“他等过我。”
“我也可以等他。”
第二个月,陆沉的哥哥陆昭来了。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站在病床前,看着林晴,语气低沉:
“如果他醒不了,你打算怎么办?”
林晴没有回头:“他为我挡了一次,我可以陪他十年。”
“如果十年还不醒呢?”
“那我老了,也不怕了。”
陆昭沉默了很久。
他走出病房前,只说了一句:
“你是他命里最不该遇见的女人,也是他唯一愿意赴死的理由。”
某天清晨,林晴终于抽空去了一趟墓园。
为了看她的孩子。
她带了牛奶、纸风车,还有一张陆沉昏迷前的照片。
她蹲下身,轻轻擦去墓碑上的灰:
“宝贝,妈妈来看你了。”
“对不起,这么久才来。”
“你走的时候,妈妈来不及保护你,但你要知道,妈妈一直记着你。”
她把风车插在墓边,风一吹,吱吱地转。
“妈妈没有让你白死。”
“那个伤害过我们的人,现在已经一无所有。”
“但妈妈也想告诉你,你有个叔叔,叫陆沉。”
“他救了妈妈两次。”
“妈妈现在,正努力救他一次。”
身后传来脚步声。
林晴回头,看见陆昭手插口袋,站在不远处。
他递给她一瓶水,声音不大:“你也该照顾一下自己。”
林晴接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