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没有犹疑，只有坚定。

外面下起小雨。

宋执独自站在停车场，雨打在他脸上，他没有动。

直到整个人湿透，他才低声说：

“对不起。”

没人回应。

他的声音，被风吹散在医院楼顶，不再有人听见。

第16章 16

云都连续下了五天雨。

陆沉仍在昏迷。

林晴的日子变成了一个封闭的圆。

她早上七点起床，换上干净衣服，她为他洗脸、擦手、喂药、换针，下午读书，晚上讲故事，半夜梦醒后，坐在床边数他呼吸的频率。

她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却把所有爱都藏在这些重复而细致的动作里。

她怕他不知道。

怕他听不见。

怕他永远醒不过来。

护士替陆沉翻身时说：“林小姐，你男朋友真的很幸运。”

林晴没回答。

护士转过头：“你每天这样照顾他，有时候我都觉得你在坚持什么信仰。”

她笑了一下：“我不是信仰，我只是怕来不及。”

“他昏迷前替我挡下爆炸。”

“我没来得及说我爱他。”

“如果他醒不过来，就没人知道我其实没有那么狠心。”

护士一愣：“他会听见的。”

林晴点点头，又转过身坐回床边。

那天傍晚，她在窗台上看雨。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薄薄的布包，是陆沉昏迷前留下的。

她打开，是一枚戒指。

男款，黑金，内圈刻着一句话：

我等你说愿意”

林晴手指一抖，差点没拿稳。

她趴在陆沉病床边，轻轻开口：

“你听着啊，我只说一次。”

“我以前以为，爱是靠男人给的。”

“宋执不爱我，我就觉得自己不值钱。他冷落我、羞辱我，我都忍着。”

“我把全世界的尊严都压在婚姻上，以为只要我够乖，他就不会丢下我。”

“后来我才知道，我把爱给了不该给的人，错的是选择，不是我本身。”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哑：

“然后你来了。”

“你什么都没说，就一直在。”

“我从来没问你想不想爱我，也从没给你机会表达。”

“可你每一次，都在替我说出我不敢说的话，做出我不敢做的决定。”

她将戒指轻轻放在他掌心，握住。

“陆沉。”

“如果你醒来，我愿意。”

“这一次，我先说。”

隔天清晨，护士换针时说：“他眼皮动了一下。”

林晴猛地抬头：“真的？”

“可能是肌肉反应，但你可以跟他说话试试。”

林晴凑近，轻声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