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琬回答,林征楠唤来了保镖,强硬地按住林琬的肩膀,强迫她跪下。

冰冷的地板透过薄薄的婚纱刺激着林琬的膝盖,她看着手术室紧闭的门,又看向顾琛洲。

他的眼神深邃如寒潭,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但唯独没有信任,没有维护。

“琛洲……”她低声唤他,带着一丝微弱的祈求。

顾琛洲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琬琬,听话,给苇苇磕头。”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林琬的心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缓缓弯下腰,额头抵在冰冷刺骨的地板上。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小腹的坠痛感越来越强烈,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浸湿了婚纱的下摆,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血!她流血了!”有护士惊呼。

林琬眼前阵阵发黑,剧烈的疼痛让她蜷缩起来,她看到顾琛洲的视线扫过她身下的血迹,眉头似乎皱了一下,但很快又移开,重新落回手术室的门上。

“送她去处理一下。”他对着旁边的保镖吩咐,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保镖上前,粗鲁地将几乎虚脱的林琬架起来。

在被拖离走廊的瞬间,林琬最后看了一眼顾琛洲,他依旧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冰山,他的世界,似乎从未为她动摇过半分。

孩子……她的孩子……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林琬的脑海中只剩一片冰冷的绝望。

第2章

林琬再次醒来,是在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小腹空荡荡的疼痛清晰地告诉她,那个尚未成型的小生命,已经离开了。

她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病房里空无一人。

父母毫无疑问,正守着昏迷的林苇。

而顾琛洲……她不敢去想。

门被轻轻推开,顾琛洲走了进来,他走到床边坐下,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林琬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她只是觉得冷,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

“孩子……没了。”

顾琛洲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医生说你身体底子好,养养就没事了。”

林琬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知道他们的孩子没了,可他甚至没有问一句她疼不疼,没有一丝失去骨肉的悲伤。

她的孩子,在他眼里,或许只是一个不该出现的“麻烦”。

“苇苇醒了。”

顾琛洲继续说道,目光落在林琬苍白的脸上:“但情况很不好,医生确诊,她……智力退化到了幼儿水平,需要人长期照顾。”

林琬依旧沉默。林苇是死是活,是痴是傻,此刻对她而言,已经激不起任何波澜。

“我决定娶苇苇。”顾琛洲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在林琬耳边炸响。

她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苇苇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顾琛洲避开她的目光,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她对我用情至深,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我不能丢下她不管。我要娶她,照顾她一辈子,是我欠她的。”

“那我呢?”林琬的声音干涩沙哑,“顾琛洲,我算什么?我们十年的感情算什么?我们的婚礼……又算什么?”

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还有我们的孩子……”

“琬琬!”顾琛洲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