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枝俏没有欣赏的心情,只想弄死他。
周琮弯腰,捡起那枚监听器,耐心道:“不是监视你。”
许枝俏脸蛋充血:“监视老师跟监视我有区别吗?”
“......”周琮轻咳,随手把监听器扔了,“那不戴了,每个老师都不戴了,行不?”
许枝俏懵了:“每个老师都有?”
“......”
这怎么,说漏嘴了呢。
周琮挠了挠后颈,抬臂把她抱进怀里,低头亲她脸蛋:“你不喜欢,我就不让他们戴了。”
许枝俏极为排斥他的亲昵,挣扎起来没轻没重,逃开时,周琮冷白的脸颊已经多了几道抓痕。
男人不大介意,指腹从伤痕上擦过,痞里痞气的:“能换个地方不,家暴在这种明显的地方,别人会笑我惧内。”
许枝俏心知他无耻到没有底线,并不想回应他一个字,转身就往内走。
“想给谁带话,”周琮忽然唤她,“带什么话,我帮你带。”
“......”
这个男人。
一惯就是这么恶劣。
他嚣张到,目空一切。
他的人生,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所以他骨子里是肆无忌惮的,他蔑视着一切。
不管是对物,还是对人。
许枝俏回头:“告诉我妈妈和纪叔,他们帮我相的对象,我同意了。”
周琮唇角渐渐拉直。
课程继续,许枝俏没了递话的心思,她知道,就算监听器没了,监控之类的东西一个都不会少。
而且就算全没了,又能怎样。
谁能在周琮眼皮底下救出她。
若是能,警察早该登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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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和正是下午到的,却被保镖拦在别墅外面。
佣人小心通报,周琮看了眼午睡的女孩,俯身在她额头亲了口,又仔细掖了被子,才迈步出门。
周和正气的七窍冒烟,首次失控:“本来我不大敢信,结果这里守了这么多人,还真是你干的!!”
周琮双手抄兜,懒散站着:“小点声,刚哄睡,再给我们吵醒了。”
“......”周和正脸都气歪了,“把这些人撤了。”
周琮眼帘微掀:“有事说事。”
周和正:“...你这是犯法的!!人家父母要急疯了!!”
周琮:“那您报警抓我。”
“......”
油盐不进,简直是拿他束手无策。
“有一点,我要解释下,”周和正缓了缓,尽量耐心,“你妈只想让你们分手,没想要害她,她不知道这丫头身体有毛病...”
周琮眼皮绷住:“什么毛病,我们身体很好,用不着她假惺惺。”
周和正头疼:“现在不是你跟你妈之间的问题,而是人家姑娘被你扣了...”
周琮:“来捅死我。”
“......”周和正闭了闭眼,“你想怎么样!”
周琮仰头望天,眸光稀薄,竟然显出几分哀伤:“您能让时光倒流吗?”
他没说那些伤人的话。
牧承光也没来。
即使来了,他也能控制住情绪,别说那些恶劣的言语。
他们按照计划去约会,他会夸赞她漂亮的小裙子和大衣,把准备的礼物送到她手里。
还有那场他们没看成的电影。
桩桩件件,都是蚀骨的遗憾。
再不可能了。
周琮心知肚明。
他再不可能有这种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