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才不觉得,这会儿觉得浑身都冷了。我看我还是先走了,你们慢慢吃。”我从来没发现过半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是这么这么的难过。
“我送送你吧。”一直坐在那儿没出声的尹天与突然说话,振聋发聩,在我的耳朵里带着回音用了半分钟才完全消失,我的脑子又开始有点发蒙,没法想事儿了,下意识地想点头,突然听到阿莲说:“对呀,让我们送送你吧,你这样骑摩托车回去我也不放心。”
我可以拍着我可怜的32A的胸脯说无辜的阿莲百分之百是绝对好心想送我,可是此时此刻,这份好心却更象一把沉淀淀的钝刀在我的心头回拉扯,特别是“我们”两个字让我意识到自己今天出现在这个小饭馆里是多么可怕的一个错误,如果现在真的让尹天与送我的话,我将更加罪不可恕。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在脸上过渡出一个波澜不惊的微笑,“不用了,外面雨已经停了。”害怕被眼睛里的绝望出卖我的难过,我依然低着头盯着桌子。
居然没有人再说一个字,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拿起背包,多此一举地整理了一下包带,低声说了一句:“我走了。”便向门外走去。
明知道他们两个是背对着门外不可能看得见我离开的背影,可我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把背挺得笔直笔直。
骑上摩托车,四十、五十、六十……我不停地呼油,在车流里左插右闪,但是怎样都找不回平时速度带给我的快感。脑子闪回着他那句“我送送你”,这句话让我刚刚冰冷的心里忽地升起了希望的小太阳,他还是有些在乎的吧?可是临走时尹天与足以绞灭我任何幻想的沉默却又让我冷静下来。之所以沉默应该是因为对他来说,我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而且不是得来连一个字吝于给予。不知道他望住阿莲的样子是不是也象WILLSON望住五月一样呢?对我的爱情已经过去了吧,他也只是上辈子从身边经过时给了我一件衣服的那个人吗?可是为什么我对他的爱情却才刚刚开始?我的爱情总是不合适义地迟到,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最后替爱情买单的那个人总是我吧。曾经那样熟悉的心如刀割的感觉突然而致,我突然极度渴望身边的汽车可以在一瞬间把我碾碎,痛苦只需要零点几秒,可是我却可以象塞满了乱七八糟垃圾的硬盘给格式化掉了一样,一切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关系,好车都去吃饭了,身边跑的都是些奥拓、柳陵一类的面包车,连个马自达六都见不到。这辈子没开过好车我也认了,总不能到死了撞车的时候连部二十万的车也撞不到吧?难怪人家说人倒霉,鬼吹灯,放屁都打脚后跟。
在马路上一直荡到油箱的指针跌到红色警示位我才了无生趣地回到家。在家门口,我却意外地看见阿莲坐在台阶上等我。
第二部 第二十九章
“你怎么来了?”我一点心理建设也没有,不知道阿莲有没有听出我语气里的不善。
“我等了你四个小时了,你忘了拿咸鱼。”阿莲举了举手里的东西。
我不禁对自己的小人之心羞愧难当。
我忙忙地开了门,又给阿莲沏茶,却被阿莲拦住了:“坐坐吧,我其实有话想跟你说。”
可是我现在其实最不想听阿莲跟我说话,我真的害怕她又跟我讲她和尹天与的爱情故事而我没办法奉上一脸真诚的笑容,我不能忍受自己这样虚情假意地面对这段曾经共患难的友谊。
“你和尹先生的关系应该不只是在渡假村见过这么简单吧?”阿莲的眼睛在日光灯管下显得很亮,很晶莹。
我没想到阿莲一开口讲的是这句话,噎在那里,半天也出不了一句声,这叫我从何说起?
“我说的没错吧?”看来今天晚上阿莲是铁了心一定要一个结果的了。
“你怎么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