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闻言一顿,眉压眼地望过来。高逢微推开他翻身下床,手指绞着额发,向露台走去:“说正事吧。”
“真小气。”姜岫耸了耸肩,而后用意大利语低声问:“他听得懂意大利语吗?”
高逢微半侧过身,用余光瞧了刑远一眼。刑远正倚靠着床头望着他,闻言,便套了上衣向盥洗室走去。
“你新养的这个小东西,教养倒不错。”姜岫瞄见些端倪,一双狐狸眼探究地追着刑远离开的影子,直到邢远彻底消失在摄像范围中,才锁定回高逢微的脸,眯眼笑道:“我是不是耽误你们俩办事了?”
乱伦不是光彩事,高逢微顺水推舟道:“你也知道扰人清梦不道德?赶紧说正事。”
“好好好,”姜岫正了正仪态,下巴轻轻一抬,开门见山,“莫里尼和我们格雷科家,你决定好了吗?”
高逢微喜欢他这个直来直往的个性,但也常常为他的太直白而破坏计划,恼道:“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这么大的事,哪有那么快,又不是我一拍大腿就能决定的。”
“逢微,拿这一套对付小孩还可以,对我可就没意思了。”姜岫笑了笑,一个裸着半身的魁梧男人走到他的椅背后。男人的手臂和胸口都有纹身,抬起一只纹满青黑图案的左手,搭上他的肩头。他抬起苍白的手握住那只犹如凶兽利爪的大手,细白的手指缠绕住对方布满狰狞花纹的手指,仿佛最柔弱的白色莬丝花,又如侵入骨缝间的木偶鱼线。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姜岫露出微笑,“在地中海,只有我们格雷科家可以让你和你的朋友像在自己家后院一样,畅通无阻。”
雪白的剃须泡沫被喷入手心,刑远偏过脸,对着镜子看脖颈上的抓痕,抓痕还是红色的,新鲜得很。他揉开泡沫,蘸了正要往脸上抹时,盥洗室的门被一把推开,高逢微弯腰在另一个洗手台前洗脸,注意到邢远的注视后,他转过身,倚靠着洗手台回望过去。
刑远平静地看着那双上挑的凤眼忽而往下,瞟了一眼自己胯下,又游到自己脸上逡巡。随后,将两根手指塞进自己手心里的泡沫中轻轻搅动,指尖碰了好几下自己的手心,才抬起手,将泡沫抹在自己的嘴唇上。
“你又想干什么?”刑远眨了眨眼睛,分外平静。
高逢微慢条斯理在他脸颊上揩掉指缝的泡沫,收回手转身冲了冲水:“你的要求我可以满足,但你又给我惹了麻烦,所以之前的条件我们得重新谈了。”
“你想怎么样?”刑远走近了一步,双臂撑在他身体两侧的台面,表情平静。
高逢微低头莞尔,余光瞄见一把刮胡刀,便伸手拿过来把玩:“妈妈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妈妈,可以???让你见。可是,既然你也承认咱们是打一个妈妈肚里来的,那为咱们家里做些事,承担起该陈丹丹责任,也是应该的吧?”
说罢,他捏起刮胡刀贴上男人的下颌角,那位置离动脉多么近,一失手便能血如泉涌。但锋利的刀片只带下来一团混着白沫的胡茬,高逢微转开脸,在洗手池边轻敲一下:“我需要你帮我分担俱乐部的产业。”
刑远盯着他眼皮上透出来的淡紫血管,觉得他实在是太瘦了,一米八的个头,却只百十来斤,单薄得像那些以色娱人的明星,但气势在那里,没有人会觉得他娇弱,除了比他个头更大的情人或者,自己。
但刑远也不会用任何与“弱”相词语去描述他哪怕是蜷缩成一团的他,也如蓄势待发盘踞的毒蛇般危险。
“账已经好几年收不齐了,那些黑社会太粗鲁,我不喜欢跟他们打交道。”高逢微歪了歪下巴,眼睛却如下咒般始终凝视着刑远,“你的任务很简单,我只要我应得的钱,至于其他的,只要别闹出人命,都随便你。”
高靳留下的产业中包含了许多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