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车里,刑远摆弄着指间的打火机,不时点燃又熄灭,毫不在意地袒露着腿间支起的帐篷。高寄远是被高逢微调教得仅凭视觉就能发情的低等动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他,想操他。刑远也是。

尽管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刑远知道高逢微正生着气呢。只不过现在有把柄在自己手里,才会忍气吞声。

高逢微没钱了,不是说破产那类的没钱,是他需要的远远超出能合法获取的。高家有钱,可钱是要运作才能源源不断地存在的,高逢微忙着驾驭刑氏扩张版图,而高家为他提供军饷,但他没空来运作。除此之外,高靳也并未立下长子多得的遗嘱,高家叔伯们忌讳做哥哥的那个偏颇母家,极力维护着似是应当给弟弟的那一半。

那是一份足以让高逢微暂时低头的财富,那不完全属于刑远,也还不属于高逢微。他以为他不知道这些,还装模作样地要施舍他碎骨头渣子。

刑远摁开打火机,用一张纸钞引燃烟卷。高逢微要想拿到他的那一半,要想那个孩子好好的,就得乖乖听话,把他伺候舒坦。

因为刚才的闹剧,一直快到天亮,也不再有哪个男人再接近高逢微。也许大家的酒都醒了,也许因为天空快明亮起来了,高逢微双腿冰凉,他的皮肤很白,笔直得像一个窈窕的雪人。他一动不动,只有头发轻轻地飘摇着,闭着眼假寐养神,一个勾着身子捂着胃的男人搂着浓妆艳抹的“同行”路过他身旁,嬉笑道:“玩得真大……真栓了一晚上……现在这叫什么?…哦,主人的任务……”

高逢微忽然睁开眼,质问道:“你说什么?”

男人大着舌头得意洋洋说着自己早已看透的见解:“主人让他出来发骚,又舍不得给别人操,哪个婊子出来卖还披着件男人穿过的衣服。”

高逢微愣了愣,正要开口再问,才惊觉自己已经发呆好一阵,那两人早已上车走远。他安静地站在原地,忽然抬手攥住脖子上的皮革链用力一拽。

皮革链的尽头是合金制的锁扣,小牛皮的链身对一只手来说已经足够结实,他没有达成解放自己的目的,还因为暴发的猛力而踉跄两三步,有些狼狈地扶住路灯。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低头迅速找到半块砖头,捡起来颠了颠握紧,用力朝挂在灯杆上的锁扣砸下去。

几声重响之后,刑远搭在车门外的手指动了动,松开手指丢掉了烟卷。他看着高逢微拽着被砸开的皮革链,满脸盛怒冲过来,那条系在脖子上的黑链被甩到身后,随着步伐像女妖的蛇发一样翻飞。

高逢微拽开车门一脚踩上副驾驶,抬手一耳光打在刑远带笑的脸上。

刑远已经从哥哥盛怒的脸上读出了一丝恼羞成怒的情绪,真稀奇,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又两个力道极重的耳光挨在脸上,而后他的衣领被猛揪起来,高逢微盯着他,咬牙切齿道:“有意思吗?你高兴了吗?”

“……”他望着哥哥因为愤怒而涌上薄泪的眼睛,嘴角一扯,笑了,“对”不待说完,他攥住哥哥的后颈吻上去,“对,看着你不高兴,我他妈就高兴得不得了”

高逢微猛烈挣扎着,直到车头猛冲出去,惯性把他狠狠甩进弟弟怀里。刑远吻着他,同时将油门踩到了底,路灯街景人色都呼啸而去,溶成一片灰暗的五彩斑斓。高逢微原本不停推搡着邢远,但几分钟后,当刑远松开唇舌,抽空转头看一眼前方时,却被他掰过脸,抱住脑袋继续那个狂乱的吻。

渔村外的沙滩已经没有人了,铁灰色的沙子里埋着游人带来的垃圾碎屑,在混合了油烟和海水的腥风中,刑远掀开高逢微腰间那条短如摆设的裙子,手掌隔着丝袜用力握住其中冰冷的臀肉???,长时间的吻让两人脸颊发麻,分开时嘴唇都情不自禁微微颤抖。

海风猛烈起来了,耳边尽是呼啸之声,高逢微被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