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已经让他对一切都释然,他笑了笑,像弥留的情人一样,倚靠着弟弟的心脏,低声道:“你把我……也杀了吧。”

高寄远格外平静,回答:“很快了。”

高逢微不知道他说的是快要杀了自己,还是一切都快要结束。

“弟弟,我陪了你这么久,从出生……到现在,”高逢微顿了顿,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喘息几下,呼吸和话语里都毫不掩饰情绪,“所以,你必须陪着我,如果你敢”

“好。”高寄远一口答应。

地下室内安静得仿佛时间停滞,他们抱在一起,冰冷的地下室在这一瞬间,好像变成了母亲温暖又狭小的子宫。

子宫的外围是铜墙铁壁,再往上是无数个放慢谷物蔬菜的房间,穿过那些堆满蔬果的地方,是主人珍藏的酒窖,主人们业已分崩离析太久,归属权仿佛斗转星移,谁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