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反射地恼怒,抬手打开对方的手臂。

他翻身下床,套好裤子后站起来,一边拉上裤链一边寻找自己的衬衫。男人光着身子跟下床,在他身后打转。高逢微没太睡醒,穿上大衣时,脑子里才记起来男人那句吉米是谁。

吉米是谁?但他不认识任何一个吉米,他也不知道吉米是谁,更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那么问,因为除此之外,他的脑子里只有梦里残留的母语呜咽,两只讨人厌的小白狗穿着蓝裙子手拉手站在梦里“哥哥”“哥哥”的叫不停,简直像恐怖片。

提上箱子拉开门时,男人气急地一把拽住门,用英语朝他大吼道:“Where are you going?”

他被这声大吼叫停在原地,想明白了:死老不懂中文,什么Jimmy啊。

于是他再次抬手打开男人的手臂,侧身安静地通过。男人还在原地不知所措,像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孩子,他这才朝男人露出一个微笑,心善地解释道:“I,m going to Jimmy.”而后转身,大步离开。

高寄远渴醒来的时候,手机呼吸灯慢悠悠的闪着他的眼皮。他趴在枕头上,摁亮瞄了一眼:

[车钥匙在衣帽架上,一小时后来机场接我。]

高寄远腾的一下弹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哥哥的归来还是因为时间已经过半,他着急忙慌地套上裤子,踩着裤脚趿上鞋,开了灯又去衣帽架上摸钥匙,好容易拉开门,又折回来抓到自己的卫衣,一边套进胳膊里,一边三步两步往楼下跑。

总之,当高逢微走进机场外的泊车区时,高寄远成功完成了这个任务一辆薄荷绿的凯迪拉克刚刚在白线内停稳,敞篷座椅里,高寄远像个没头苍蝇似的,正把卫衣兜帽扣在头上,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抽绳。

“高寄远”高逢微把箱子放在了脚边。

少年的卫衣兜帽像狗耳朵似的被拽得一抖,随即向后摊开。高逢微在墨镜后注视着晒黑长高的弟弟从车里跳出后,向自己飞奔而来。

在高寄远距离他只有半米左右时,他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高寄远急忙刹住车,两只长胳膊风车似的晃了好大一圈。高逢微忍不住嘴角一勾,随后身体被扑得向后倒去。

兄弟俩向后跌了两三步才站稳,少年咚咚狂跳的心脏隔过几层衣服依然清晰有力得可怕,带动他的胸口也跟着咚咚起来。他的双臂被弟弟的胳膊用力箍住,只能勉强抬起来,抓住对方的后颈。

“好了,放开我。”他仰起头说。也许是因为有墨镜的遮挡,威慑力没有那么强烈,高寄远依然用力抱着他。

他只好抬起手指揪住弟弟后脑勺的短发,用力向后拽。高寄远这下不得不松开手了,依然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茫然地望着他。

“……哥?”高寄远傻愣愣地叫他。

高逢微抬起脸,猛地吻上那张干燥起皮的笨嘴。

23-小别重逢(入珠/坐脸/舔批/抱艹/吃奶)

等不及回家,他们在回程途中的一家汽车旅馆停了车。

车库门还没落下,人已经被扑到地上。高逢微伸手去拽高寄远的卫衣领子,不留神抓在抽绳上,收紧的抽绳让高寄远只剩一张嘴还露着。高逢微看着他被罩在兜帽里,马儿似的被自己牵着鼻子走,高逢微最喜欢马,不觉笑起来。

于是高寄远便像一匹戴眼罩的马,被一步步牵上楼梯。当他感觉到自己脚下的落差感终于消失,意味着进入了套房,平稳的七八步之后,终于停下,他察觉到那双抓住自己的手在向下拉扯,便顺势将衣服从背后一把掀起,脱了下来。

抓着衣服的高逢微随着惯性跌倒在床上,他丢开衣服坐起来,弯下腰的弟弟和他鼻尖对鼻尖,他将自己的鼻尖错向左边,同时抬起右臂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