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的。

知道这事的大人们都说高逢微霸道做派,只有阿淳知道,这事追根究底还是得怪自己。阿淳记得他还小的时候,总爱哭闹要人抱,自他记事之后,他们就不让自己整日抱他了,防止他对自己产生太多的依赖。

刑妍并不知道寄远的生父是谁,只当是自己在外头偷了腥的意外,寄远是她允许自己养在身边的一只小狗崽她不关心这只小狗什么血统,只要能给自己讨点乐子就是好小狗。

那些无处安置的关爱只好统统给了寄远,每每抱着寄远,逢微总会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在两兄弟都还小的时候,每当自己把寄远放在婴儿床里离开,回来的时候就会看到逢微爬上了婴儿床,把寄远当作布娃娃抱在怀里睡觉。

对于这些事,高逢微其实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自从有弟弟,家里的大人便越发地不关注他了:母亲忙着工作,阿淳忙着照顾婴儿,只有爸爸偶尔会问问他。她们都忙碌在别人的世界,嘴上说他是最重要的,可是却抽不出十分钟听他说话。每当他因此而发脾气,便成了最跋扈刁蛮的孩子。

他仇恨这种感觉,但爸爸说嫉妒有失风度,于是他总是将这类表现为不在乎。

“逢微,我要出去买东西,和弟弟要乖乖的。”阿淳在两兄弟床前轻声叮嘱,而后俯下身将薄被盖住孩子们的肩膀,想了想,在大儿子额侧吻了一下。当他俯下身去吻小儿子时,高逢微抬起手搂住弟弟,将弟弟的脸藏进怀里。

阿淳叹了一口气,拿上车钥匙转身离去。

听见关门的动静,高逢微缓缓睁开眼,怀里的弟弟睡得像一只不满月的狗崽子,什么也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应得的那个吻被自己剥夺了。高逢微看着弟弟无辜的蠢样子,又生起气来,爬起来拧弟弟的耳朵,高寄远疼得惊醒,却叫都不敢叫一声,只会抽泣着求饶。

高逢微撒气撒够了,又紧紧把弟弟勒在胳膊里,把脸埋进弟弟的头发里。弟弟的头发里散发着和阿淳一样的洗发水香气他都十二岁了,阿淳还给他洗头发!阿淳还会带他去超市玩,每次回来,他就缩在沙发后面摆弄他的新玩具,生怕自己不知道阿淳给他买了好东西。有时候的晚上,他还可以和阿淳一起睡,阿淳还给他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