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上,拿着个肚兜着迷似的闭着眼睛闻,心中竟涌上丝几不可查的怪异和厌恶。

“真的吗?”闻景晔睁开眼,将肚兜绕在指尖把玩,“你真要在奉銮宫住?”

薛琅不喜欢奉銮宫,即便这世上再没这样奢华的屋子,薛琅仍不乐意,回回都是自己下了旨,他才肯屈尊待着,等自己一走,他必定后脚跟着就出了宫,今日倒是反常,竟愿意住了。

“陛下舍不得?”

“怎会?”闻景晔坐起来,眼神灼热地勾着他那截细腰,“兰玉要住,朕求之不得。”

虽闻景晔总是拘着他,可薛琅若真要出宫,他也拦不住,只是闻景晔想拘着他的这份心思,就已经让薛琅不快了。

而在田德宣看来,就是皇帝强迫薛琅住在奉銮宫,他知薛琅有才华,因此才更觉可惜,这样绝艳的人物,更不该在被困在逼仄的后宫中。

他对薛琅说起祖籍丰安时,薛琅仿佛很感兴趣。田德宣如同打了鸡血,把丰安的事翻来覆去地说,只为博薛琅一笑。

知道薛琅自小长在京中,便推荐他吃丰安有名的吃食。

“你吃过藕粉圆子吗?”田德宣用手比划着。

薛琅坐在椅子上,淡笑着看他,“没吃过,是什么样的。”

他忽然拍着手心,“我府上刚好有从家里带来的厨子,回头我问问他做不做得出,带给你尝尝,口感甜糯,你一定爱吃。”

“多谢田大人。”

奉銮宫没有人伺候,薛琅只能自己亲去泡茶,田德宣看了,又觉得皇帝不看重薛琅,把人掳来后宫,却只把他放在这自生自灭。

薛琅放下茶盏,昨日闻景晔弄到太晚,他没睡好,身上实在是累的很,一阵风吹来,他捂着嘴轻声咳嗽两声。

殿内静谧,这每一声都像是咳在了田德宣心上,叫他忍不住跟着一颤。

他站起身,把烧热水煮茶的活儿接过来,“你身子弱,还是我来吧。”

手中流利地做着点茶,薛琅裹着大氅蹲坐在他对面,像是怕冷,将大氅把自己封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脑袋来,田德宣抬眼见了,觉得可怜又可爱,恨不能上手摸一摸。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只是手刚触到薛琅头发,薛琅瞧着他微愣,田德宣轻咳一声,浑身羞臊的发热,讪讪收回手。

过了片刻,又说,“那日我见你在院中……”

他开了个话头便止住了,怕勾起薛琅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