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闻景礼费这么大劲把自己弄来,总不能是为了好吃好喝地伺候自己,若换做是他,一旦被人背叛,必定取之性命。比心而论,他自当信不过闻景礼。

敲门声忽响,得了闻景礼的令,温流月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瓷白的碗,里头熬了棕黑色的药。

在皇宫被闻景晔折磨那么久,如今他是一见药就反胃,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看来他先前也不全是装的,起码怕苦怕疼是真切展露在自己面前的弱点。

闻景礼似是被他这模样取悦了,嘴角轻轻弯了个弧度。

温流月将药递过去,被闻景礼拦住。

“我来吧。”

他亲自将碗接过去,用勺子盛起来,递到薛琅嘴边。

苦味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某种味道传过来,几乎顺着鼻子将舌根都变苦了,薛琅警惕地看着,满脸抗拒。

“闻景晔让你乱喝了许多药,那些药材都是大补之物,若不加以调和,后患无穷。”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闻景礼若要害他,倒也不必多此一举。何况人的本性不会轻易改变,看着闻景礼这张脸,他始终觉得在药里下毒之事不是他能做出来的。

薛琅没管那勺子,将药碗接过来闭着气一饮而尽,他整张脸皱在一起,又勉力绷紧,形容一个非常难以言喻的表情,“……水。”

然而闻景礼铁了心想让他尝尝苦味,端正坐在椅子上没有理他。

“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