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积点德,就你这样的,日后下了九泉,只能沦去畜生道。”

薛琅仰起头,蔑笑道,“我薛琅才不会去当畜生。”

谢承弼不需要人伺候,事事亲力亲为,那被救出来的楚人只能转而去伺候薛琅。薛琅被锁在床榻上,每日除了看书,就是跟那楚人下棋,忽有一日,楚人对他道,“公子,我可以助你逃出去。”

他割断了薛琅的绳子,又以谢承弼之令为由,带他出了那间小屋子。冷风过境,薛琅缩了缩身体,楚人替他牵了匹马,又给了他装满了干粮的包袱,薛琅默然接过,猝而出声,“不成想你竟如此觊觎那张床榻。”

楚人瞳孔颤了颤,最终又沉寂下来,苦笑道,“我知道,若没有你,将军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闯敌营。既然你不屑留在将军身边,不如我来替你。”

他眉眼沉下去,身子不自知地颤抖着,“我已经过够任人鱼肉的日子了,在敌营……”

薛琅没那心思听别人的苦,将缰绳在手上缠两圈后便牵着马离开,腰间忽然被什么碰了碰,低头一看,竟是块黑牌子,谢承弼当日将他从璩古人那带走,这块牌子也顺手拿了回来,还很当回事地绑在自己腰间。

薛琅嫌它碍事,扯下来丢了。

日头渐落,秋高气爽,校场,推开门,谢承弼望着漆黑的屋内,摸黑找了油台点灯,手里捧着两个烤好的地瓜,一边掀床帐一边道,“云儿……”

只是帐子被掀开的刹那,他陡然察觉到有些古怪。一个人影忽然扑过来紧紧抱着他的腰,谢承弼伸手推拒,却摸到一手光滑,泄露的烛光中,他看清此人并未穿衣裳。

那人滑腻地如蛇一般,顺着谢承弼的身体爬上来,捧着他的唇就要吻上去,被谢承弼一掌拍开。

他倒退两步,厉呵道,“何人!”

“将军。”

“是你?”谢承弼微眯双眸,看清了眼前人,他一把撩起床帐,又将屋子打量一番,最终看向床榻上不着寸缕之人,“薛琅在何处。”

“将军,薛琅不愿委身于你,早已走了。”楚人仰起头来,泪眼朦胧,“今夜便让奴才来侍奉将军吧。”

谢承弼一把将黏上来的人推开,逼问道,“往哪里去了。”

楚人咬着唇,“将军,我不求什么,只求留在将军身边伺候便好。”

话音未落,谢承弼转身离开,楚人探出手去,却连半片衣襟都未曾碰到。

谢承弼推开大门,转头便瞥见有人靠在墙边,脸色竟有些可惜,虽一闪而逝,却仍被他纳入眼中。

他站住脚步,面上的严肃消散殆尽,走到薛琅面前,见他不远处拴着马,脚边丢着包袱,忽而一笑,“这可是绝好的机会,怎么不走。”

“走什么?我又不认路,再被抓一次么?”薛琅面色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