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余听着话止住哭泣，抬头看他，琥珀似的眼眸里还透着泪珠，“严怀昌，你为什么不上学？”

“因为笨。”

“笨没关系，我教你，我教你就可以了，你让我上大学我教你。”

“因为没钱。”

“你等我考完大学，我考大学的时候你就可以赚钱，不耽误你时间。”

“……”

严怀昌烦了，手电筒真没电了，他得黑灯瞎火摸回去了。“因为不想读，我不爱读书。”

“那你就更需要一个会读书的朋友了，这样不好吗，有个好大学的朋友以后也能帮你，我打欠条，我以后赚钱了一定还你这人情。”

严怀昌没话讲了，没话讲他就开始耍赖，管自己走了，不去看身后的林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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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要走，他还有点事情要做，严怀昌得去他家里把自己的证件都拿走，幸亏家里的锁没换，他找了个时间溜进去偷了出来。

他将证件揣到兜里，突然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别人的衣服，还别说，这小子的衣服居然是香的，一股洗衣粉味儿。

严怀昌行李也都收拾好了，厂里乐得年前少一个人，这样工资也能少发很多，很快就给严怀昌批下来了，严怀昌拎个箱子就能走。

他把票塞到口袋里，打算把衣服还给林余。

可他在校门口没蹲到林余，报纸亭也没有，问起来，他们说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带林余走了。

严怀昌心下明了。

去了那片富人的居民楼。

他走到那就看见林余杵在门口。严怀昌把衣服还给他，“怎么不进去？”

林余没回答估计还生他的气，但严怀昌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高考那么大的担子林余又不是家里没有人，让他一样大的小孩来担，真是疯了。

“衣服还你。”严怀昌把袋子放下。他那件倒是可以不要了，林余这件看着还怪新的。

话音刚落门轰然一声被打开，屋里头的漂亮女人出来，目眦欲裂眼眶红肿，嗓子撕裂开的大声，“还你还你都还你可以了吧！”

“你妈当婊子赚得那么多钱都给你可以了吗！”说着纷纷扬扬的红色大钞往外面飞，撒了林余一身。

吼完后她的视线移向一旁站着严怀昌，冷笑了一声。“还真像我的孩子，现在都会找人卖逼了，怎么不找有钱的，没钱可养不活你，我为了你还没成年就开始卖了，要不要我教教你，我都没教过你，你那么小生出了下面居然长那样。”

“都怪你就因为你长这样我才会被甩，他扇了我一巴掌，他女人也扇了我一巴掌，你就在那里哭，不然他就离婚和我在一起了。我就不用一直卖了。”她说话语无伦次，没讲一句话，头也跟着扭，看上去肢体都不受她自己控制，眼泪也直往外面冒。

说着说着就要扇林余一巴掌，严怀昌还没反应过来就替他挡了，手劲很大，打得严怀昌耳朵都嗡嗡的。

“干什么！”林余反应过来连忙阻止道。

他一吼，林母就反应不对劲，眼神又变得懵懂无知，盯着自己的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该打你的，不该动手，妈妈错了妈妈不该动手，妈妈错了妈妈错了妈妈错了……小余妈妈错了……妈妈错了……你原谅妈妈……妈妈、妈妈……”

“妈妈有钱，妈妈把钱都给你把钱都给你不要离开妈妈，你不要离开妈妈妈妈只有你了妈妈去赚钱妈妈去卖，去卖就又有钱了……！”

林余忍下手上被抓出的抓痕，“松手，我要去上学了。”

“钱给我就可以。”林余冷漠道，说着蹲下来去捡那些钞票。

“钱……”她重复了一遍话，又要隐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