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扯出一个浅笑起身离开,关上门的瞬间,冷静的他眸中已是布满滔天怒火,这是即使集团市值下滑几十亿,都未见丝毫波澜的集团实际负责人!

很好!非常好!

眼神闪躲,频频看薛南丰,让位置,亲近时低头,兴奋时也不再粘人。

一切,就是为了薛南丰吗?他亲爱的弟弟啊,果然本事不凡,短短几天时间,就将他到嘴的猎物掳走并吃干抹净。

薛南昱怒极反笑,那笑却丝毫不达眼底,只见他满眼深沉如墨,那是能容纳一切污秽、深不见底的浓墨,带着一身冷冽寒意,他拾级而下,步入楼梯阴暗处时,像极了中古世纪那残忍嗜血的贵族吸血鬼。

直到关门声传来,苏澄才敢回头,他紧紧凝视那扇已经合住的门,用力捂着嘴让自己不哭出声,原来控制自己远离一个爱的人会这么痛,心像被刀子切得稀碎。

他咬紧牙关,他不能贪心,已经承诺和二哥在一起,就要学会割舍。能怪谁呢,还不是自己心思不端如今才会痛苦至此。

大哥这样耀眼的人,又怎么会是他这种身体卑贱之人能奢望的。

可他脑海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大哥对他每一次的宠溺。幼时被歹徒绑架,毫不犹豫把他藏起自己独自面对黑暗。一次次保护他的无助,小时候被二哥欺负大哥会第一时间站出来帮他训斥二哥。

每次搂住他时,那个宽阔的怀抱能给予他无限安全感。懂他怕生,常常在人多的地方将他藏在身后。懂他不喜欢热闹,每当需要面对大场面,都帮他找借口推脱。

大哥懂他,怜惜他,疼宠他,又怎能让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苏澄不爱呢,说到底,他们也根本没血缘关系。

苏澄一把抹去脸上的泪,只是在二哥的事情发生后一丝微末可能性都不能再有,他眼神迷离地走向纯白的三角钢琴,放空一切弹奏起来。

贝多芬的奏鸣曲悲怆婉转,像是将他的心紧紧拧成一团,溶成血水。

窗外的生日盛会热闹鼎沸到了极致,没人知道这场大剧的主角一个人默默在房间踩着弱音踏板,哭得声音都极小极小。

一切的盛大都会落幕,黄昏降临,宾客散去,花园穿梭着忙碌的女佣,手脚利索地收拾着满院子的残局。

薛父苏母两人在花园干净美丽的一隅,两人慵懒地坐在藤椅中,桌上摆放鲜花与茶点,两人欣赏着漫天的火烧云,红艳如血的光笼罩了整片庄园,他们正悠闲漫谈着。

薛南丰这才摆脱一群莫名其妙的粉丝,就第一时间跑去苏澄房间。该死的,这么特殊的日子,他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和离开苏澄。

影帝这才切身体会到名流巨星的强大负面。

薛南丰敲了门便进去,环顾整个卧房都没找到人,奇怪的是,钢琴盖是掀开的状态,琴布有一角拖在地面。

他来不及细想,赶紧在别墅里寻找起来,只是所有楼层都找遍了喊遍了依然没见到人,女佣们来往匆匆,由于宴会规模庞大,下午也轮换过两批人,此时一问都说没见过。

薛南丰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在花园里着急地继续找,这才惊动了薛父两人。

“慌什么?小澄又不是三岁小孩,能丢不成?”薛父不满地看着儿子失去沉稳的模样,苏母轻拍着薛父的背给他顺气,细声劝他注意身体。

薛南丰囫囵敷衍了一句,又跑去别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