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把一大群眼球当作雾气，多少还是有点奇怪了。

虽然能清晰地看到眼球，但却无法辨明这些眼球的颜色。

就好像被眼球们否决了能看到它们颜色的可能一般。

因为并没有从这些眼球上感受到恶意的缘故。王旭伸出手，去接浮在他面前的眼球。

那眼球转了一下，将虹膜朝向他。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滴溜溜从他的手掌上滚下去，很快便不知道漂到什么地方去了。

王旭的手上留下了一点湿漉漉的触感，于是他在外衣上蹭了蹭手掌。

看到祂的正体之后，恐惧感反而消退了。

但除了陆修涯之外，仍然没人试图去做些什么。

因为没有什么意义。

陆修涯向镜子上涂抹了更多的血，试图用出更大的杀招。

但无论怎样，都像把水滴投入水中一般，不能激起任何反应。

眼球们停止了动作，齐齐看向他。

既没有恶意，更没有敌意。

就像人类看着树干上的蚂蚁一般，静静地看着陆修涯。

谁会对连咬痛自己都做不到的蚂蚁有恶意呢。

等到陆修涯把自己的灵力耗光，这些眼球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它们就只是漂在那里，看着陆修涯而已。

然后，这些眼球动了。

它们先是毫无规律地在空中滚动着。然后齐齐停下，看向另一个方向。

尖锐的惨叫声响了起来。被眼球们所注视着的，律云宗的宗主，已经倒在了地上。

她痛苦地痉挛着。身上多出了几个大小不一但极其规整的，圆形的洞。在洞的范围内的，原本应该存在着的衣物和躯体。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身旁的人试图阻止它们的视线，但刚刚抬起手，整条手臂就都凭空消失了。

更多的洞出现在律云宗宗主的身体上，很快就什么都不剩了。

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留下，就这样完全的被眼球们的视线吞没了。

眼球们欢快地跳跃着，立刻锁定了下一个目标。

这个是万仙盟的一位挂名长老。修为在整个修仙界可以排进前十。

但没有用。他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消失不见。

这一次，眼球们把进度放慢了许多。就好像……

就好像在享受这个过程一样。

受害者尖利的悲鸣在会场里回荡。最开始是咒骂，然后是哀求，最后只剩下呻吟和哭泣。

这个人也完全从会场中消失了，不过比律云宗的宗主强一点。

至少他还留下了一点衣料的碎片。

眼球们振动着。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从动作上也能看出它们正在窃笑。

然后它们齐齐看向七星宗的宗主。

但不知道为什么，七星宗的宗主并没有被它们的视线吞没。

七星宗宗主抬起头，茫然地与这些眼球对视。

那把被抹去了所有价值的剑，仍然插在他的胸口上。

“咦？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像是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一般，他喃喃地说，“这都是……什么东西啊？金色的……金色的……河？为什么……变多了……？”

他忽然跪在地上，用力捂住自己的脑袋。

“滚出去！从我的脑袋里滚出去！”

他声嘶力竭地哀嚎着：“滚出去啊！”

第56章 真相？

没有人敢靠近他。相反的，大家都极为默契地跟他隔开了一段距离。生怕离他太近，也被那些诡异的眼球盯上。

“我不想知道！我不想知道！不要再进来了！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