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需要思考，也能轻易地得出结论。

即使是仅仅站在这里，也能简单地知道答案。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能理解。

明白即便是用尽全力也无法从祂的视线里逃走的，悲哀的事实。

如果想要做些什么的话，就会立刻陷入无法想象的，绝望的境地之中吧。

即使理性说应该做些什么，也会被想要活下去的本能否决。

因为想要活下去而感到恐怖，因为感到恐怖而更想活下去。

所以只能呆站到原地。无法反抗，无法逃走，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发出声音。

仅仅是明白了正在被祂注视着的事实，就已经恐惧到无法动弹了。

在祂展现出恶意之前，就已经连逃走的意志都彻底失去了。

整个会场里弥漫着比死还要沉默的寂静，但会场中的人却都听到了吵闹的、刺耳的，属于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甚至连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都能清晰地听到。

即便是出众的、高贵的、天生就注定与下等的散修和凡人不同的修士，在这大恐怖中，也与他们所看不起的下等人毫无区别了。

在比死还要沉默的寂静中，陆修涯动了。

他全力挣脱身体的压制，吃力地召出本命剑。将它向祂所存在的虚空中投掷出去。

他把体内贮存的全部灵气都注入到了这柄剑上。按常理说，这种程度的攻击就连空间都能轻易撕开。

但是没有反应。

祂没有任何反应。

虚空没有任何反应。

那把剑在空中颤抖了一下，忽然从原本的路线上消失，随后被投射到其他的地方去，以极快的速度没入了七星宗宗主的胸膛。

“……？”

七星宗宗主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他往后退了两步。但是并没有摔倒。

陆修涯试图去感应那把剑。但毫无疑问的，那柄剑上附着的东西已经全都不存在了。

剑灵也好，附着在上面的灵气也好，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现在它就只是一柄被保养的很好的，极其普通的剑。

稍微有点家底的修士都不会选择的那种剑。

什么都没能发生。

甚至被剑所贯穿的七星宗宗主，也依然还活着。

只是流了一点血。

陆修涯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怎么……可能？”

「」

「，」

「」

所有人都听到了祂发出的，嘲笑的声音。

不，更准确的说，是感觉到祂在笑。

陆修涯剧烈地喘着气，祭出了第二件本命法器。

是一面光滑的镜子。

这镜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只能看出表面极为光滑。没有任何装饰，甚至连个框都没有。

就只是光滑的，平整的一面镜子。

陆修涯在手上一划，鲜血立刻就冒了出来。他将血甩在镜子上，掐了一个诀。

“给我破！”

镜子吸收了鲜血，然后慢慢地旋转，将吸去了鲜血的那面朝向虚空，爆发出巨大的光辉。

祂的正体便显现了出来。但就连陆修涯，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动作了。

是眼球。

无数的眼球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浮现出来。

它们在空气中漂浮，毫无规律地慢慢运动着。

天空中也漂浮着大量的，不计其数的眼球。远远看去，好像是雾气一般。

如果把眼球也算作一种颗粒的话。那天空中的东西，或许真可以划入烟雾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