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稍稍清醒了些，他看着曲文焕，笑了起来。

“……你一个人杀的完吗？”

曲文焕只是沉默地将剑又往下送了送。

“没用的。山的外面还是山……你……出不去的……”

最后留存在曲文焕意识里的，是铺天盖地的耀眼白光。

“……”

曲文焕睁开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水沿着碎石的缝隙流进来，淋在他的身上。

雨水很凉。

他掀开压在身上的碎石，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浑身都在痛。

半边脸上糊满了血，现在也没有什么精力去管了。

他试图调集一点力量，确认一下自己的情况。

但是做不到，仅仅是起了一个念头，浑身便泛起灼烧一般的疼痛。

经脉都已经断了。

“我为什么……还活着？”

曲文焕喘了几口粗气，又去找自己的机关剑。

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一个把子。剑刃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他往后一退，正好踩到了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是那卷竹简。

“……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他笑了出来。

笑声在沉寂的废墟上回荡着，直到他彻底失去了力气。

他远离了故乡，更换了姓名。

后来他再也没有回过西川。

第149章 闲聊

离灼炎从漫长的梦中醒来。

“醒了？”

离灼月摸了摸他的脸，说，“已经没事了。”

“……阿旭呢？”

“走了。”

“走了……？”

“嗯。”

“他没说要去哪吗？”

离灼月摇摇头。

“他没…说什么吗……？”

“没有。”

“……”

离灼月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

“大少爷有何贵干啊？”

肖峻峰从比小山还高的文件里抬起头来，露出那张比往常还要半死不活的脸，问道，“你没看见我很忙吗？”

离灼炎低下头，不说话。

肖峻峰又埋到那堆纸张中去。

“收编宗门的残余、封印逃跑的怪异、管理新增的区域……我比之前还忙。这些破活就没有能干完的时候。睁眼是活闭眼还是活，梦里都在开会。连带孩子都没时间。”

听到这话，坐在一边玩机关的离辰阳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扒拉那个机关去了。

这孩子的性格稳定的不像是离家的子孙，要是说随母亲吧。那离灼月与其说是稳定，不如说是不太像人。要说随爹吧，肖峻峰脾气其实也不能算好。

或许是被舅舅磨练出来的。

肖峻峰的声音从纸张堆里传过来，“你要是闲就滚来把青玄宗收拾干净了，成淮安前两天还找我说他管不过来呢。”

“……”

“你怎么不说话？”肖峻峰说，“要是你自个那点破事趁早滚蛋啊，我真没时间给你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