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焕牢记奶奶的教诲，每次都客气但疏离地把人打发走。

见了几次面，他也没记清楚那人叫什么。只记得那人姓张。

别的就啥也不知道了。

曲文焕没兴趣，那人也不勉强。来了几次之后就再也不来了。

他给的钱曲文焕也没有收，全部退回去了。

娄春和愈加忙了。

他自己不知道找了个在哪里的活，很少回村了。

娄佳宁也辞掉了在镇上的活计，听说是投奔娄春和去了。

没人知道他俩究竟在干啥。

钱一直都按时往家里送着，人反正是看不见影子。

偶尔回来一趟，呆不了几天就又走了。

他们也不是没邀请过曲文焕。但曲文焕想留在村里照顾奶奶，就没去。

后来这件事他们也不再提了，只是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使劲给曲文焕带东西。

娄春和也不怎么做那些稀奇古怪但是没什么用的小东西了。按娄佳宁的说法，娄春和现在忙得很，没时间捣鼓那些没啥用的玩意了。

“大哥，我们很快就能发财了。”娄佳宁说，“等我们发财了，就包养你。你每天啥也不用干，在家里躺着就行。”

“娄佳宁你胡说什么呢。”娄春和踢了她一下，说，“什么包养啊，怎么说话呢你。”

“大哥你看他又欺负我！”

曲文焕就笑。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娄春和说，“我们想着要是能安定下来，就把你和奶奶接出去，到镇上，或者到城里去住。”

“在村里不也挺好的。”

“这不是娄春和想离你近点吗，他还不好意思直说。”

“还有这事呢？”

“不过也不用急啦，反正我们那事八字还没一撇，说不定以后还要你来罩我们。”娄佳宁耸耸肩，说，“我说直接拉你入伙，他还不太乐意。”

“你们现在干啥活啊？”

“就，矿的事呗。秘银啊玄铁啊什么的。”

娄佳宁说。

她缩了缩脖子，罕见的露出了有些心虚的神色。

“大哥……”

“那确实不行啊。”

“哎……”

“你说别的倒是都无所谓，只有这个是真的不行啊。”曲文焕说，“没办法啊。”

“……”

“现在不也挺好的么。”曲文焕捏了捏娄佳宁的脸，说，“我呆在村里就好了。”

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说到底他本来就是个没出息的人。只要温饱就觉得没什么问题了。

而且奶奶是真的特别讨厌矿工，那真是连听都不能听。也严令禁止曲文焕去干类似的活。

看在奶奶的份上，曲文焕也是不会入他们的伙的。

“我就是觉得，大哥你一直呆在村里太可惜了……”娄佳宁嘟嘟囔囔地说。

“哪有。”曲文焕说，“现在这样就很好了，真的。”

“……”

娄春和一直没有说话。

第137章 回忆章其九

等娄佳宁要走的时候，娄春和忽然说他要多留一下。

娄佳宁嗯了一声，回家去了。

娄春和留在原地，有些局促的抠着手。

他心虚的时候就会这样。

“大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明明知道……知道奶奶不喜欢。我还……我……”

“……”

“而且还一直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