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点破绽的话，离灼月被此人算计到现在都不会发现任何问题。

她只会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过不了多久，就会把张升广遗忘吧。

恐怕连这个反应都在‘张升广’的计算之中。

她回头去查当时的赌场，结果又发现了更大的惊喜。

赌场的人拿着那两枚做过手脚的储物戒硬说是她授意张升广来砸场子，索要大量赔偿。因为这赌场与当地宗门关系匪浅，她不在当地，手下的人也怕闹出事引起其他宗门注意来，只好老老实实给了一堆灵石。这灵石三成归那帮赌场的人拿了，剩下七成查不到去向，但用脚趾头猜也能想到……

肯定是全归了张升广。

张升广自然是不可能找到的，因为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赌场讹的那笔灵石，怎么也得是离灼月之前给张升广的千倍了。而且那灵石上可没做任何手脚，想追踪都追不到。

她离灼月何时被这么耍过？

那个混蛋……

一定要把他……

离灼月忽然冷静了下来。

其实并不能怪‘张升广’，不是吗？

是她太过傲慢了。

出生之时便被青玄选中，生来就是超级天才的她。即便天性并非如此。但身负如此才能，自小便锦衣玉食、顺风顺水的她。几乎不可能是不傲慢的。

更何况，她现在恐怕已经不太能算作是人类。

虽然突遭横祸，父母皆死于非命。自己和弟弟也受到诸多限制。但她的才能并未折损，性质也未曾发生改变。之后的谋划除了在隐遁的先辈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其他时候都是顺利的。

她的傲慢又怎么可能消失呢？

甚至她都未曾察觉自己的傲慢。

所以被‘张升广’利用是当然的。

直到这时，离灼月才发现。

她与她的敌人之间，好像真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即便她确实已经窥见了真理，已经从古老的起源之海归来。

但只要她以离灼月的姿态在大地上行走，她就仍然是人类。

人类是有限的。

第102章 丧家之犬？

离灼月给自己斟上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沉默地看着王旭。

王旭看起来没太大反应，也不怎么吃惊。

“叫什么名字不都是条丧家之犬吗？”他说，“一样的，按您喜欢的来就可以。”

“哪有你这样的丧家之犬？”离灼月说，“你做的事情可太多了。抛开我的事不谈。元崖宗的灭门以及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不应发生的走火入魔事件，还有那些到处流传的册子。不都是你干的吗？”

“有证据吗？”王旭往榻背上一靠，说，“您可不能张口就诬赖人啊。”

既然离灼月什么都知道了，那他也懒得在她面前装孙子了。

“总不能一直惦记我坑你的那点灵石吧，您不缺那点钱吧？而且您当时也没吃亏啊？”

离灼月笑了一声，说：“你来青玄宗真就只为了那点工钱？”

“不然呢？”王旭说，“真想做点什么我会等到现在？”

他很没形象地往边上一歪，打了个哈欠，说：

“我可是散修。你跟肖峻峰那么熟，也该知道散修是啥德行。不都有上顿没下顿的。”

“……”

离灼月看着他，显然并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再说，我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事了。”王旭说，“娄春和不是挺能干的吗。”

“他一直都在找你。”离灼月说，“这样好吗？”

“真回去了才难做吧。”王旭说，“想是一码事。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