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你说,这是什么了吗……?”离灼月问。

“他说是天、天书。”张升广说,“那人神神叨叨的,我就、就信了。”

他打着哆嗦,连话都说不顺溜了。

“这、这是天书吗?”张升广说。

“不是。”离灼月说,“是垃圾。”

“那我拿、拿回去?”

离灼月的手压住了册子。

“我没说不要啊?”

离灼月甩给他一把灵石,加一枚储物戒,说,“今天我心情好,赏你的。”

“又、又给储物戒啊……”

“我储物戒多。怎么着,不行吗?”

“储物戒多好,储物戒多好。”

张升广谄媚地笑着,把地上的灵石都拣干净,小心收进储物戒里。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张升广收完灵石,站了起来。不停地向离灼月鞠着躬。

他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与此同时,他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了。

离灼月感觉到了违和感。

但张升广的异常一闪而过,他很快就变回了那个谄媚的样子。多鞠了几躬之后便一溜烟跑了。

好像……只是错觉。

离灼月没有细想。毕竟她现在已经把张升广认作蠢货,并没把他当回事。

自然也没有在意那一闪而过的违和感。

不过,她还是存储了这个感觉。

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张升广下午走的,晚上就死了。

听说他在赌场里快速输光了所有的灵石,在里面闹事。庄家雇了个元婴修士来直接把他打死了,然后拿草席子一裹扔城东乱葬岗去了。

等离灼月找过去,尸体已经被狼吃完了。只剩下几块棉的碎布。

不过张升广应该也没有更多的利用价值了,死了就死了吧。

正好省得她去处理了。

这样想着,离灼月开始查册子和剑的来源。

册子的确如张升广所说,来自一个神棍。有不少抄本已经流传出去。但神棍本人已经不知所踪,自然也查不到神棍手里的东西是从哪来的。至于剑……

剑倒是好办,上面明晃晃刻着‘娄春和所制’五个大字,所以找到娄春和就行了。

娄春和倒是挺好找。他在西川地界已经小有名气,下到锄头镰刀,上到兵器法宝,就没有他不做的。

只不过西川这地方确实是穷乡僻壤,又穷又偏还在山里。虽然娄春和在那片地方有些名气,但出了西川,就完全没人知道他了。

离灼月上次听说西川还是元崖宗莫名其妙灭了门的时候。

因为她看起来很有钱的缘故,而且拥有着窥见世界本质之人所特有的性质。娄春和等人对她都很客气,几乎是有问必答。

但问到机关术的来源。这帮人全都说是大哥在山里拾的,至于具体是从哪拾的,他们也不知道。再问大哥是什么人,他们却说大哥死好几年了。

神情真诚,不似说谎。

这帮人真的靠得住吗?

离灼月也问了剑的事情。娄佳宁说他们的铸造技巧比较偏门,来采购兵器法宝的客人大半不想让人知道这些东西的来源。所以他们也不会记录这些客人的信息,双方都安心。

“……那你们一般也不会在兵器上署名吧。”

“不会啊。”娄佳宁说,“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之前一闪而过的,微小的如同错觉的违和感此刻泛了上来。整个攫住了她的意识。

她完全的,彻底的被张升广耍了。

张升广在剑上刻下娄春和的名字,故意引她与娄春和搭上线。把册子给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