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福身,“先生们在三楼,小娘子您请吧。”

女郎不置一词,独自上楼。待上了这层后,她才将头上帷帽拿下。

薄纱拂动,露出了一张年轻的俏丽脸蛋,她约莫年十六,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只是此刻她面无表情,冷得像块玄冰。

三层内有个大厅,此刻厅堂内门户大开,小女郎直入其中。

厅堂内有人,一人着紫袍,一人着白衣,两个青年皆是二十出头,仔细看面容竟有五六分的相似。

房中雅致,壁上挂着书画,四角放着香笼,沉香氤氲而起,浸了满室。

看到女郎进来,着白衣的谛听笑道:“范小娘子回来,事情如何,还顺利否?”

这来者,正是范木栖,范天石的第八个孩子。

范木栖面无表情:“一切顺利。”

紫袍青年笑了,“看来是范兖州在天有灵,保佑小娘子万事顺利。”

听到对方提起父亲,范木栖眸光暗了暗。

当初兖州兵败,范家阖家的男丁被杀绝,许是觉得女郎成事不足,无论是范府内的一屋子姬妾,还是其他未出阁的小娘子,都险之又险地躲过了一劫。

范木栖是嫡女,她生母季氏尚在世。

范季两家是望族联姻,今朝鼓励寡妇再嫁,丧夫的妇人再嫁比比皆是。范天石死后,季氏被母族接回。

季氏离开时,本来要带上范木栖。

不过在动身的前一夜,一伙夜行客潜入了传舍。而得知父亲的兵败,乃至两方开战皆有那人的缘故,范木栖便觉胸腔里有一团毒火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