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密儿咬牙切齿,脸都青了,什么老虔婆,她才刚过五十呢!
女帝神情松动了几分,惊讶地笑道,“卢老爷子怎么今日过来了,也不说一声好让我准备准备。”
这还是卢家人把卢长雅接走以后,第一次主动找上门来。
卢瑾冷哼,“要是再来不来,还不知道有些人要将我卢家诋毁成什么样子!幽州的饥荒尚书你将款放下去了吗?今年的军费敢问又安顿好了?成天盯着一点家事不放,这就是你羽都臣子的忠心?”
包密儿气急,一时反驳不得。
卢瑾是常年征战沙场地两代老将,三两句就将包蜜儿呛地说不出话,他驾轻就熟地拱手弯腰。
“还请圣上明鉴,卢家一路陪陛下走来忠心耿耿,绝无不臣之心,也没有用凤君做威胁的说法,臣这一生几乎都在战场上度过,只有长雅一个子嗣,原本想让长雅继承我的衣钵继续为赤凰效力,不成想他天生体弱不是将军的料,如今成为凤君也是他的福分。”
卢瑾伤感起来,“现在老臣年迈体衰,半截身子已入了黄土,想在最后多看看长雅罢了,若陛下想让长雅回去,卢家自然没有说不的道理。”
我呸!这招以退为进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
包密儿心中骂到,老奸巨猾。
女帝上前扶起卢瑾的胳膊,担心道,“卢老爷子千万不要这么说,你的日子还长着呢,长雅在老爷子身边也是尽份孝心,朕怎么忍心叫他回来。”
卢瑾顺势站起,与女帝相视一笑,又不屑地瞥了一眼包密儿,“那老臣就告退了。”
说完甩袖而去,包密儿口干舌燥说了半个时辰,就被卢瑾这么给搅和了,也是身心俱疲告了退。
二人终于都走了,女帝靠在椅背上吩咐侍卫去将下一批奏折搬来,再让卜坚将桌面的奏折都拿下去,这几天的奏折尤其多。
侍卫出去了,卜坚上前整理桌面上散落四处的奏折,忽然身体一僵。
女帝将脑袋枕在了他臂膀上。
很轻柔,小脑袋小心翼翼地倚靠在上面,头上的珠坠摇啊摇,像是女帝不安的心,生怕卜坚将她推开。
卜坚正要这样打算的,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女帝圆润的下巴,润红柔软的唇,夕阳的余晖从格栅照在她的脸上,卜坚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闻到她身上隐秘的幽香。
这种香味雅致,厚重,并不轻浮,其中可能是一味药材,带着淡淡的涩味,闻起来就跟此时的女帝一般忧郁。
女帝开口了,细细的声音传来,很小,像是片羽毛骚在耳中。
“小侍卫,我好累啊。”
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一起等待别人的抚摸和怜爱。
卜坚恍惚片刻,伸出去的手一顿,但还是轻柔地将肩上人推开。
他退了一步,垂下眸子,说到,“陛下乏了,早些沐浴歇息吧。”
女帝轻笑,被他推开了也不恼,继而将脑袋枕在桌子上,圆溜溜的眼珠子瞧他道:
“你说得对,这些天的奏折不是弹劾这个就死弹劾那个,斗来斗去没有一句实话,与其浪费时间去看这些无用的奏折,不如早些沐浴。”
卜坚没有接话。
“但是啊......”女帝不满地嘀咕,“估计这种日子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等一切都结束了,到时候再呈上来的就不是这些无用的奏折了。”
卜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现在的处境令女帝很困扰。
之前来找女帝的人少,但女帝都会闲散四周与来人说话,不到一刻人就走了,直接又快速,现在女帝每天很忙,被不同的人拉着听不同的话,但说的都是些废话。
现在羽都的官员全浮躁起来,突然间人人自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