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了,所以樊焱自动把面前的妇女归为了附近居民这个类别。
“同学,你好啊,”她的嗓门很大,带着一种自来熟的过度热情,向樊焱询问道,“这里是医学院对吧?”
樊焱点点头:“是的。”
女人一下子笑开了:“哎哟,没走错就好,几年前我来过一次,但是不太记得路了。医学院的礼堂在哪里来着?”
樊焱心想,你猜怎么着?虽然我站在医学院门口,但我不是医学生。但是,嘿!多亏了他之前总是来找郁书,他还真知道礼堂在哪里。
“就在一楼,大门进去左拐就能看到了。”
大多数学院是没有自己的礼堂的,平时有活动都是用学校的大礼堂,唯独医学院是个特例。作为整个学校最年轻的学院,当年刚建成的时候为了吸引生源,硬件设施上没少投钱,还专门建了个礼堂,方便平时的活动和讲座。
这些都是郁书告诉他的。
“谢谢小同学啊,小伙子真俊。”那女人没急着走,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樊焱,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让樊焱不太理解的羡慕。由于不怎么喜欢这种目光,樊焱只好把话题转移开,引到了两个小婴儿身上:
“阿姨,今天带着孩子来参观啊?”
说到这里,樊焱其实有点疑惑,因为女人的年龄看上去比自己母亲还大,不像是两个婴儿的妈妈。果不其然,女人摆了摆手:“诶哟,怎么会,我是他们的奶奶。”
说到“奶奶”两个字的时候,她有一秒的停顿,声音也更加尖细,但樊焱没有多想。女人又说:“我儿子在这里读书呢,我今天是带着孩子来看他的,他那什么,研究生?对,研究生毕业了!”
说着,也不顾樊焱的想法,她甚至抱起了其中一个孩子,非要凑到樊焱眼前:“看,他们漂亮吧?龙凤胎呢,生下来可不容易了。”
樊焱面无表情。他只有一个想法:在医学院读书还能英年早婚甚至一胎抱俩,这才是时间管理大师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妇女总是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和莫名的熟悉感。
接着他猛然反应过来,难怪人多呢,今天是医学院的毕业典礼啊!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很确定他今天一定能遇到郁书。
这么想着,他也顾不上礼节了,匆匆告别了那个中年女人,就顺着人流向礼堂挤去。人生能有几次毕业,他希望自己能够为郁书见证一次,哪怕只是在观众席的角落里站着。
毕业生按照班级在前面坐下,后面则是各路举着相机的亲友,本科和硕士的学士服颜色不一样,樊焱一下子就定位到了硕士生们,但来回扫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熟悉的背影。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距离这么远,无法从人群中分辨出郁书才是正常的。
毕业典礼,除了本人上去接受拨穗的那一刻,剩下的时间都是冗长而无趣的。樊焱耐着性子听完了院长致辞,等本科生全部结束之后,他才开始紧张起来,伸长脖子看向台上。
他隐约在后面排队的学生中看到了那个姓杜的学姐,可是前前后后,没有他想要找的人。
不安感越来越浓。
院长仍然在念着名单。
“杜芝敏。”
“谭海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