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推开,护士查房,见两人抱在一块儿,会心一笑,声称自己男朋友是高三学生,今年刚满十八,在外人面前以表姐弟相称,都是过来人,不必遮遮掩掩。

董只只仔细打量,从护士的颈纹判断,她至少有三十一二。

现在的人,都玩得这么开!

她是不是OUT了?

董只只搂住陈嘉弼胳膊,说他只是弟弟,虽不是亲姐弟,但感情深得很,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

她一边搂,一边掐,上周刚做的美甲,长长的指甲片,在笔挺的西服上抠出折痕。

刚动完手术,没什么力气,这点力度,跟挠痒似的,陈嘉弼倒是希望董只只就这么一直掐着他。

不管怎么说,算是一种亲密的肢体接触。

护士匆匆一瞥,收回目光,给董只只换点滴,交代术后两日不能进食,只能喝淡糖水,楼下便利店有买糖,茶水间有热开水,饿了自己冲,别太浓。第三日可以少许进食流质,稳妥起见,九日后方能正常进食,平时要多加注意,饮酒控量。

与陈嘉弼一番角力,董只只胃痛,咬牙抿唇,让护士给她打止痛针。

一剂下去,痛感顿失,困意袭来,董只只心中的弦仍是紧绷,时刻提防陈嘉弼做出逾矩之事。

陈嘉弼严格遵照医生嘱咐:“护士说过,你只能喝淡糖水,现在喝?”

“不用!”董只只缩进被窝,把被子压在身下,裹得严实。

董莺对她施行放养式管教,董只只大大咧咧,有爱踢被子的习惯,睡觉四仰八叉。

几个翻身,被子滚落在地。

陈嘉弼盖了好几次,都被她踢开,怕她着凉,开了暖气,最后把被子盖到自己身上,定好手机震动闹铃,在沙发上睡下。

听到她喝酒喝出胃穿孔的消息,陈嘉弼火急火燎从香港赶来,一夜没合阖眼,还被抽掉四百毫升血。

他本想等手头公事办完,下周回来处理他与董只只的事。

迷糊间,董只只顿感有滚烫的浓稠汁液从齿间淌入。

甜甜的,没有咸腥味,感受到被幸福包围的蜜意,滚舌细品。

怎料触碰到湿热的软绵,猛然睁开眼,在深幽的漆黑里,甩了偷袭者一巴掌。

董只只顺势手背往墙上一敲,整个人被裹挟在一团黑影里,面色惨白,嘴角渗血,吓得她身体缩成一团,一手捂嘴,一手挡胸。

“陈嘉弼,你心理扭曲!你有病,得治!”

黑暗褪去,柔和的月光,把银辉洒在董只只憔悴的脸庞,老练世故之下,是透着坚毅的楚楚可怜。

一个刚年满十八的高中生,拉扯两个未成年弟弟,她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即便前路崎岖,又或者处处是暗礁,也无法回头。

只有在她生病体弱,没力气折腾时,才会卸下伪装,还原真实的董只只。

几绺发丝随意落在眉梢,触在细长微卷的眼睫,盖住眼角浅淡的纹路,岁月的风霜,席卷她娇小柔弱的身躯,早早褪去青涩,增添成熟的妩媚,一如她那瓣无时无刻咋呼来,咋呼去,显得略微厚实的唇。

黑影的退散,将陈嘉弼的思绪一并消弭。

根据医嘱,每六个小时,喝两百毫升淡糖水,维持身体水分,陈嘉弼尝试叫醒她,可能是止痛针的缘故,睡得沉,后把

吸管塞到她嘴边,无法撬开三十二道保险。

最后没办法,只能嘴对嘴喂她喝。

董只只嫌弃地抹嘴,偏头吐几口唾沫星子:“那你卷舌头是什么意思?”

“是你在卷,我没动。”

陈嘉弼的确心思不纯,另有所图,但绝不可能不顾惜她的身子。

董只只现在是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