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之送的车,质量太差劲。

余光瞥见后面的车辆急速飞驰,陈嘉弼点开安全带,迅疾抱住董只只。

视线别?遮挡,董只只松开油门,紧接着是一阵猛烈的撞击声,昏天黑地,脑袋发晕,左边额头有?液体,在?面颊淌过,全身炙热,空气稀薄,几乎要窒息。

陈嘉弼后背撞在?挡风玻璃上,因?为张臂护住董只只的缘故,受巨大冲击力影响,董只只脑袋,生生顶在?他的臂膀,后面是方向盘,前后夹击,撕心裂肺的痛楚让陈嘉弼面部扭曲。

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他使劲拉车门,想要带董只只脱离险境。

因?为后面冒出一股浓烟,车尾已?然着火,再不跑,将?葬身火海。

由于冲撞,车门变形,陈嘉弼怎么都打不开。

他探出玻璃碎成?渣的车窗,往外头嘶喊求救。

彼时董只只尚有?微弱的意识,用力想把他从车窗推出去:“嘉弼,快走,别?管我。”

她的双腿被卡在?变形的驾驶座里,皮外伤,没骨折,但拔不出来。

尝试几次,无功而返。

狰狞的面孔在?车窗旁出现?,可怕的笑?声,叫人胆寒:“陈嘉弼,跟我斗,门都没有?,这是你的报应。”

凌厉的视线,往车内扫去,莫少?楷骤然间,额头的青筋突了一下。

他没想到,董只只会在?车上。

董只只视线模糊,眼前叠影重重,看不清对方是谁,耳鸣轰轰,以为对方是路人,张臂呼喊:“救……救我们。”

张开的手臂,被甩回来,莫少?楷双手抱胸,不顾身后的熊熊火焰,淡定地双手插胸,冷眼旁观。

他要亲眼见证陈嘉弼的消亡,是他夺走自己的父爱,夺走他应有?的家产。

如果没有?陈嘉弼出现?,他将?成?为恒裕的掌权者,待莫言风百年后,或许用不了这么久,便可继承所有?。

然而,一份文件,将?他以往的罪证,暴露在?所有?集团董事面前。

莫少?楷指使他人,蓄意谋害施瑾茹,还有?无辜的陈青河,同时亲手把自己的生父,送入大牢。

他害死的不是别?人,是莫言风的白月光。

触犯莫言风的逆鳞,戳中他心中的痛点。

若是放在?以前,香港回归之前,莫言风绝不会像今天这样,一纸文件,将?其罢免,劝说他去自首,必会手持砍刀,亲手将?这个不孝的养子,大卸八块。

无需陈嘉弼到场,并购中宏,与董只只的联姻,已?然无足轻重。

董事会提前一天改选,陈嘉弼接任恒裕集团董事长,几无悬念,只待他明日赶赴,走个流程,对外公布。

莫言风想给亲生儿子一个惊喜,同时弥补心中缺憾。

因?为他的麻痹大意,害自己失去深爱的人,也让陈嘉弼失去母亲,更祸及无辜的陈青河与他的家人。

莫少?楷一无所有?,把心中的愤恨,转嫁到陈嘉弼身上。

他要陈嘉弼去死。他的人生已?毁,对方也不能好过。

莫少?楷望着浓烟滚滚的汽车,嘴角挂起?胜利者的笑?容。

最终的胜利者,还是他,莫少?楷迸发出爽朗的笑?声,划破天际:“陈嘉弼,我是养子,你是私生子,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是你自不量力。”

董只只眼前模糊一片,仅听声音,大概猜出对方是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胸腔里爆发出虚弱地嗓音:“莫少?楷,救我们,求你。”

她是个识时务的人,从小?在?社会底层长大。

凶得过,能吓唬住对方,自然更好。

情况不妙,赶紧投降,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