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姐?”陈鼎之痴痴念道,搞不懂这个奇怪的称呼,“大哥姐是什么?”

董只只原本是个地地道道的山东人,孔孟之道深入骨髓,思想保守,为人质朴,除了爱吹牛,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人。

陈嘉弼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不断试探和拉低董只只的底线,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床上。

她被严重带偏。

为挽回形象,董只只自创了“大哥姐”这个称呼,一本正经地问?:“在?家里,我是不是老大?你和嘉弼,是不是都得听我的。梁晓是你老婆,顶多在?外人面前横,回家还得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大嫂。”

陈鼎之摸摸脑袋,认为她说得很有?道理,一直以来,姐姐的话,是皇命,无人不从。

而且事实证明,她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对的。

这么多年,潜移默化。他和哥哥有?今日的成?就,以及良好的品行?,与董只只平日的教导,是分不开的。

董只只接着说:“既然我们四个以后住一起?,家里总要有?个领头的,万一你跟你哥吵架,或者你们夫妻俩吵架,我可以来主持公道嘛!”

她习惯当老大,晚上关起?房门,可以允许嘉弼偶尔放肆一下,反正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白天肯定不行?。

董只只是要面子的。

陈鼎之点头同意,进而发问?:“那如果你和哥闹矛盾,该咋整?”

“他敢!”董只只五指并拢,拇指蜷曲,在?鼎之耳边扇了下风,“老娘削了他!”

说到矛盾,陈鼎之一直没搞懂,他俩闹什么矛盾,如今心结已?解,他凑上前,悄悄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董只只心系陈嘉弼,不知?道他伤得严不严重,有?点不耐烦。

陈鼎之瘪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刚说可以问?十?个的。”

“行?!怕了你了。”董只只摆手笑?道,“随便问?,知?无不言,言什么不尽。”

陈鼎之支起?手肘,托着下巴,像个吃瓜群众:“哥怎么招惹你了?这几年,你俩闹啥呢?”

“这这这……”话到嘴边,董只只没法开口,被窝里伸出一脚,把他踹开,“哎呀!你反正记住,你哥是个没脸没皮的破皮无赖,别?多问?,跟你没关系。”

这时候,大哥姐的作用完全发挥出来。

董只只还是当家作主的那个,她想说,没人拦得住,不想说,谁也不敢多问?。

陈鼎之严重怀疑,姐姐有?孕期焦虑症,梁晓前段日子也是这样,总无缘无故对他发脾气。

如今她和梁晓肚子里的孩子是最重要的,陈鼎之决定不再追问?,省得惹姐姐。

不对,是大哥姐。

他站起?身子,该称呼:“大哥姐,我去看哥,醒了叫你。”

董只只挥手轰他:“早该去了,在?这说一大堆肉麻的话,烦死啦!走走走!”

陈鼎之走到门口,又被董只只叫住:“醒了赶紧叫我啊!”

“噢!”陈鼎之的背影在?门口的走廊消失。

无人打扰,董只只图个清净,满脸堆笑?,在?B超图片上一遍又一遍地摸,嘴里嘟囔着:“小?Baby,你要快快出来,我可是很有?育儿经验的,拉扯大两个,你是老三,保管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左等右等,等到太阳下山,董只只晚饭也吃好了,陈鼎之还不打她电话,手机像是坏掉,一点动静也没。

突然,走来好几个护士,不由分说,把她连人带床,一块儿推向走廊。

董只只紧张兮兮,随手抓住一名护士袖子:“我孩子不会是没了吧?”

护士说是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