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园丁,程旭的窗户关着。没有人。梁远站在那里看了会,想起来去学校办理手续时听到的同学的聊天,程旭应该是如愿以偿了。
这大概是充斥着失去与痛苦的一年中的唯一一件好事,他想。
门卫已经注意到他,怀疑地朝这边走来过来,梁远收回目光,却又在转身的一瞬间余光看到了什么。他猛地回头,然而那扇窗户前还是如同刚才一样,空无一人。
他自嘲地笑了下,转身走了。
大学生活和高中老师描述的空闲不一样,事实上非常繁忙。梁远在课业与各种各样的活动中忙的抽不开身,更遑论他还找了课外兼职。梁昶文知道了,不大高兴,他到现在仍然觉得梁远高考没发挥好是当初不听话跑出去打工的原因。
梁远没理他,只保证了不会耽搁学业,就自顾自地去做了。
“所以感觉怎么样?”谢之靖一边往汤里放盐一边问他:“你当初没想过要学这个专业吧?”
梁远拧上瓶盖,沉默了一会,故作轻松道:“是,但这个来钱快啊。”他帮谢之靖打开厨房的风扇:“人还是要实际一点。”
两个人在他们租的房子的小客厅里吃饭。本来是住宿舍的,但是梁昶文工作的场所正好就在大学城附近,反正也要租房子,就让他们直接在家里住了。
梁远舀了勺汤喝了口,鲜美的味道让一天的疲倦都好像融化掉了。
这个人简直像超人一样,梁远想,他知道谢之靖那边比他更忙。有几次他去谢之靖的学校找他,看到他被各种朋友包围着,梁远隔得远远地看着,在心底涌出一些酸涩的情感来。
他立刻反省这种情感是不正确的他应该为了谢之靖拥有更多的朋友、更开阔的未来感到高兴才对他凭什么感到被排斥、被丢下呢?他没有立场的。
但是没等他纠结到下一秒,谢之靖就远远地看到了他,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表情从模式化的礼貌一瞬间变得生动起来,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由衷的开心的状态。
人很难在这样富有感染力的快乐面前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就像现在一样,梁远吃完饭去洗碗,谢之靖在客厅的灯光下看他的专业书,梁远躺在那睡午觉的毯子被他拉过去盖住大腿。水流声哗啦哗啦,瓷碗碰撞的的声音混在客厅里传来的新闻播报声中。
梁远在这样的气氛中昏昏欲睡,他在生活的间隙中寻得这倦怠而舒适的一角,头脑放空,什么也不想。
11月的时候天气已经转凉,梁远从那些让人烦躁的经济曲线作业中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时间已经趋于晚上12点。梁昶文最近赶项目进度已经一星期没回家了,但是谢之靖不应该啊。
他给谢之靖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孩子,说谢之靖喝多了,可能需要朋友去接一下。
梁远穿上外套就赶了过去,在一个清酒吧门口接到了站都站不稳的谢之靖,对方一看到他就朝他扑了过来,哼哼唧唧地将梁远塞到了自己怀里。
对面的男生一脸无奈:“我们今天是为了学校的活动出来拉赞助的,对面也是已经毕业的校友,对面的大佬好像对之靖挺有兴趣的,就硬拉着他多喝了几杯。”
梁远扶着谢之靖上出租车,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人喝醉的样子,也不闹,就是黏黏糊糊的,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半躺在了梁远的怀里。
梁远看着他醉得一片通红的脸,无奈地调整了下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谢之靖的头发有几缕搭在梁远的手上,凉飕飕的。窗外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被车速拉成模糊的一片,在他抱着的这个人脸色打下稍纵即逝的彩色光影。
谢之靖调整了个姿势,长长的睫毛挠了下梁远的手背,痒痒的,他有些想把手抽回来,又怕谢之靖掉下去,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