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厨师会做,但小言轻就喜欢父亲亲手买回来的。

可是眼见着快过了十二点,言建中还是没有回来,桌上的菜被管家吩咐着热了好几遍,小言轻更是趴在桌子上睡了惊醒,醒后又睡。

管家伯伯是从小看着小言轻长大的,自己没有孩子,完完全全把小言轻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见他困成这样还倔强的等待着家主回来,怎么看怎么都心疼。

他告诉小言轻回房间休息,小言轻强撑着睡意倔强的抬起眼皮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看,用行动表明他就是要等父亲回来,今天他过生日,父亲一定会回来的。

是的,父亲回来了,不是自己一个人。

他带着一个女人,女人牵着一个比他小几岁的小男孩,他敬爱的父亲指着两人给他介绍,从今以后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而那个小男孩…就是他的弟弟,言家的二少爷,言锡。

他记得那个女人对他友好的打了招呼,当时言轻并没有吵闹,哪怕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也是很礼貌的对着那对母子点了点头,却没有顺着父亲的话,叫那个女人一声妈。

倒是言锡小心翼翼的站了出来对着言轻伸出了手,软糯糯的叫了他一声哥哥。

言轻看到了言锡那张跟自己有七分像的脸,除了一双眼睛,哪里都像。

早熟的小言轻几乎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是父亲的孩子,亲生的。

他忘了当时他是怎么回应言锡的,他只知道那天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在言建中面前做出失礼的事,他躲开了言锡的手,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上了楼。

后来他知道那个孩子六岁,在他母亲去世的那一年,言建中就已经在外面找了女人生了孩子。

如果光是这样的话,言轻不会怪他。

哪怕是曾经还小不算理解,再长大一些他也会明白生活在这种家庭,言建中身边是不会缺少女人的,他没有在母亲在世的时候乱搞甚至抱回私生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让言轻对言建中灰心的是,自母亲去世后他所谓的父亲常常都会在他耳边说,阿轻是他唯一的儿子,言家唯一的继承人。

见到言锡,言轻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

不过他是聪明的,不吵不闹,依旧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课程和学习时间比以前还要长。

他还记得在高中的时候,邢钊问他,为什么要把时间安排的那么紧,不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时间。

当时他怎么回答来着?

言轻想了想。

哦对。

他说,因为他是言家大少爷,言家唯一的继承人,言家只能是他的。

他就像是被洗了脑,从小到大只有这么一个目标。

言家只能是他的。

仿佛只有得到了言家,他才能证明什么。

越是这么执着在后面二次分化成Omega的时候就有多讽刺。

他从小到大的努力就是因为性别的一个转变被言建中轻飘飘一句话全部剥夺。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对言家再无野心。

“临砚。”回忆结束,言轻猩红着眼死死捏着临砚的手臂,“这没什么好羡慕的。”

他就像是被言家困住的奴隶,不能有情绪,不能不顺从。

有用的时候拼命的往前冲,没有用的时候也会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临砚意识到他可能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叹息了一声并没有追问下去。

他翻身侧躺在言轻身边将人揽住,“无论曾经发生过好事还是坏事我们都改变不了,轻轻,日子还长,现在你不是有我了。”

言轻垂眸没说话,临砚贴近他的耳蜗,“我不问你,我等你想跟我说的时候再说,还有,类似今天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