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他温和的对着霍成安笑了笑,“舅舅,我出去接个电话。”

想着可能是言轻的朋友来拜年,霍成安嘱咐他穿好外套再出去,便没再打扰他。

言轻出来后找到一个角落,靠在墙上。

【阿轻。】邢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新年快乐。】

言轻没有说话,微微扬起头,嘲讽的看着天边的圆月。

【我可是遵守了承诺,阿轻,这个年…过得开心吗?】

“没有你,我或许会更开心。”

那头的邢钊顿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没关系阿轻,再怎么样你都要回到我的身边了不是吗?】

“是啊…”嘴角浮起残忍的笑意,言轻轻声呢喃,“很快我就会回去了。”

回去好好算一算这么多年来的总帐。

邢钊,怕是过了这么多年,你忘记了言轻最初的样子。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到我身边的人了。

【我去接你吧。】邢钊的声音显然有些兴奋,【初六怎么样?听说…那天是临砚的生日,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个不一样的惊喜?你说呢,阿轻,外婆的第一台手术就约在了初十,你难道不想去看看?】

“好啊。”听到对方看似询问实则威胁的话语,言轻红了眼珠,“你来接我。”

【好乖。】邢钊被他驯服的样子勾的呼吸加重,【阿轻这样,更让人心动了,像猫一样,阿轻,以后在我们的家里养一只像阿轻一样的猫吧,好不好?】

猫吗?

乖...

“好啊…”言轻垂头,低低笑出了声,“总归都是你拿主意的不是吗?”

把他比喻成猫,怕是忘了猫的爪子何其锋利。

邢钊,我会让你后悔招惹我。

地狱这么冷只有我一个人怎么行?

我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

初六,是临砚的生日。

在从霍家回来的以后,言轻发现临砚好像在暗戳戳的筹谋着什么,每次看到他的眼神都会闪躲,像是生怕被他发现一样。

今天一大早,临砚又出去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言轻拿出行李箱站在衣柜面前久久未动。

他应该收拾行李,可是…他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拿回去。

目光触及到一件黑色的衬衫,言轻伸手拿了出来,熟悉令人沉醉的鸢尾花香缠绕在鼻尖,一股温热涌上眼眶,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阿砚…”

他拿着衬衫踉跄的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床上,情绪起伏令他的呼吸不稳。

他能猜想得到临砚这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是在做什么。

就是因为知道,他才痛。

痛得想死。

失了力一样倒在床上,用衬衫蒙住了脸。

裸露在外的脖颈肉眼可见的崩起青筋,五指深深的嵌在床垫上,埋在喉咙深处痛苦的呜咽声在这无人的卧室中不受控的响起。

“阿砚…”

可能是情绪波动太大,惹得肚子中的小生命也跟着悲伤,阵阵坠痛让言轻卷曲起身体,“崽崽,对不起,不要生爸爸的气,对不起。”

阵痛持续了没有多久,崽崽很懂事,他没有在让爸爸痛下去。

电话响起,是临砚。

心脏跟着抽了抽,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接通电话,“阿砚,怎么了?”

奈何他隐藏的再好,对面的临砚也听出了他的不对劲,【轻轻,你的声音怎么这么闷?】

“才睡醒。”言轻面不改色的撑起身体,“你,什么时候回家?”

【原来是这样呀,那你